草草将眼一睁,稍稍动体味缆子,换了个比较温馨的姿式。
胡源道:“可需服药。”
“我若去了客房,明天父亲又要找人探听这位秦公子的秘闻了。这天还不算太冷,你叫人送两床被子来,我睡地上。”
空青给身边的侍从递了个眼色:“把他扶进肩舆里,从速归去。”
胡源轻应了一声:“嗯,先告别了。”
草草愣怔一下,全然无语。
真是去他娘的命格簿子!
她那日与司命筹议了好久,终是让他同音在胡源的命格中添了秦半云此人,当然此人便是她本身。
“不了,没多少路,我走着就好。”
“是,四少爷。”
“让他睡一夜,等琼华园的人来了,把床上的枕被全抛弃。”
沈大夫谨慎为草草把了脉,皱着眉头道:“这位公子脉象安稳,只是极慢,除了慢,老夫也诊断不出病因。”
小轿缓缓抬起,因着这内里坐着伤员,轿夫抬得谨慎翼翼,恐怕颠着他。
草草闻声他的呼吸声逐步陡峭,方才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胡源晓得空青的意义是叫个太医来,看着他道:“胡秉去请个好大夫就成,是死是活明日我遣人给你带句话。”
那大叔面色惨白,语气夸大:“我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我曾有个远方亲戚,就是被撞到了头。初开端的时候还能说话,俄然有一天七窍流血,就这么死了!”
草草拍了拍气得通红的脸,竖着耳朵听着内里胡源和胡秉的小声说话。
空青点头:“也好,我一归去就遣个大夫来看看。”
胡源将他拦住:“不必了,此人身份不明,你带回家多有不便,跟着我归去吧,我那边也近一些。”
胡秉将沈大夫带了出去,屋中只剩下胡源和草草二人。草草平躺在床上,紧闭着眼大气不敢出一下。胡源的脚步声近在床边,然后倏然止住,停在她的耳侧。草草用头发都能设想他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看着她发楞的神采。
胡源没有搭话,草草猜想他正在发楞,等了好一阵子才道:“本日三皇子还在,我们不会说不清的。”
胡秉惶恐:“四少爷,如许不好吧。秦公子一个平白无端的人睡在您的床上,您竟然要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