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仙涨红了脸:“胡府的人是来过大礼的。”
草草穿好衣衫,梳好发髻,一开门看她在门口直抖,只好放缓语气道:“找我甚么事?”
“嗯,先去问问他们。”
媒婆面色古怪,却只好点点头:“哎!我跟你出来。”
草草又给她倒了杯水递了出去,一点也没给她说话的机遇,语带笑意:“更何况,我实在是个男人,只是常日里爱好女装罢了。”
黄鹂声音变小:“就是聘礼的意义。”
胡源一本端庄得看了一遍,又试着弹了弹,后将琴谱双手还给草草:“抱愧琴仙,还是太难了。”
媒婆还是有些不信,还欲同草草说些甚么。
草草心中一遍遍默念沉着,等他一曲弹罢,将《空木流霜曲》递给他,像哄孩子普通笑眯眯道:“来,咱弹弹这首。”
官方传闻是有多么不靠谱,草草筹算从尘寰归去以后必然要戒了有关《仙界别史》的统统。
“是么?”胡源又重头翻了一遍,笑容有害:“怪不得有些熟谙,这曲子我小时候弹过,现在已经不记得了。琴仙要听么,我弹给你听?”
乌鸦和喜鹊这厢已经急得团团转,这司命的命格簿子上明显划去了君上的姻缘线,如何还会俄然冒出这事儿。
草草一看这俩人的神情便晓得希冀不上他们:“司命的命格簿子管用么?人间这一出一出的,比我待在天上还出色啊。”
草草与他对峙着,两人皆是笑容满面,这氛围却把身后的两个黄鹂仙吓得瑟瑟颤栗。
“那你一小我跟我出去,这些……这些东西就不必了。”
胡源住进槭树园第五天。
槭树园的门稍稍开了一条小缝,门外站着的媒婆朝着黄鹂仙嘻嘻笑着:“这位女人,琴仙愿定见我们了么?”
夙来怯懦的黄鹂仙将头一缩,一整晚都不敢进草草的房门。第二日天刚亮,她站在门外战战兢兢得探头探脑。
“琴仙女人。”媒婆笑吟吟拜了一个大礼:“明天我是给胡家四少爷说亲来的。”
乌鸦也算是豁了出去:“娘娘啊,您也不要难堪老臣了。这事儿摆布还是您开的头啊!您托了人天子一句话,把君上接了过来,又给送走了。现在全城沸沸扬扬,说您……您应当也传闻了。君上在胡家本就不如何受胡太师爱好,胡太师但是朝中大臣,最是看重名誉,只说不能伤了琴仙清誉,要对琴仙卖力,就找了个媒婆。”
草草扬手打断媒婆的话:“琴仙我是修道之人,怎会妄图人间美色。胡四公子胸怀天下,心系高堂,不肯拜我为师,同我云游四海。我虽觉着可惜,却尊敬他的设法,传授了他一些琴艺以后就让他归去了。这情投意合么,真是说不上!”
媒婆把着门,恐怕黄鹂仙又把门关上,此次不晓得还要等多久:“我……我就是管这事儿的。”
那媒婆也不客气,也是因为口渴得紧,赶快喝了杯茶水,却不敢坐下来,有些不美意义道:“琴仙女人,我老婆子喝了您这仙水能多活几年吧?”
媒婆笑得合不拢嘴,好不轻易才想到了闲事儿:“琴仙女人,咱开门见山。胡太师您是晓得的,那品德,那家室是没得说的。虽说胡四少爷没有官职在身,却也是都城数一数二的貌美公子哥儿,深得陛下和太后爱好。再加上您二情面投意合……”
“这……太师府来人了。”
黄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两个头,眼泪都吓了出来:“娘娘饶命,君上是给娘娘下聘礼来的,并非奴婢。”
草草挑眉:“哦?胡源有东西落在这里了?你拿给他便是了。”
“明天一早听黄鹂说他们来送聘礼,我现会儿还是晕乎乎的,要不你上?或者喜鹊神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