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吼道:“宿芒,你瞎扯甚么,你晓得你在认甚么罪?”
“胡公子将结界撤了吧。既然这位蛇大王感觉和我有仇,我这般和他谈,显得没有诚意。”
颛顼帝咳了一声,背动手走到宿芒面前,语气驯良:“小女人,你可知明天我们来找你是为何事?”
宿芒撩开右手的袖子,将右手悄悄抬起:“你们怕的是这个?呵呵,这手方才已被东岳大帝取走了,他说如许有些丢脸,还颇破钞了一些时候,给我重新捏了一只。”
宿芒只笑不语,草草被她笑到脊背发毛。
草草的确要被气晕了,这个时候还谈诚意,真不知她的脑回路是如何长的。
“昆仑墟地牢,毕生监禁。昆仑墟灵力充分,你去了那边以后修生养性,可助你早日摒弃心魔。”
淑湛不知为何竟被她看得有些怕,哆颤抖嗦找出另一把匕首,想要在她右胸补上一刀。
宿芒一向咳嗽一向笑,悄悄摸着右手上足以乱真的皮肤,终究猛地用力,将它卸下,远远扔了出去。
草草担忧至极,传音至白帝:“少昊,宿芒不能死。”
宿芒说这句话时用心看向蛟龙王,蛟龙王公然被激得戾气大涨,恨不得用眼神撕了她。
东岳大帝还是一副无关痛痒的神采,和世人普通看着宿芒。
淑湛脚步一停,转头去看那只暮气沉沉的手。
草草看到这些蛇已是满身发麻,伸手拽了拽白帝的袖子。白帝一手揽着她,一手顿在半空。氛围中似有波纹荡开,伏羲琴模糊绰绰地直立在白帝指侧,他信手一拨,声波好似一道墙,横在宿芒与蛟龙王之间,众蛇一触便如火灼普通退了归去。
颛顼感觉风趣,却也知不是八卦的时候。他转头瞧着宿芒,不知从那里弄来一本小册子,一一盘点着。
蛟龙王没告终界这般顾忌,却反过来不敢上前。宿芒越看他越感觉好笑,转脸看着颛顼帝:“这位大伯,您提的前提我兑现不了,但求你给我留个全尸,不要伤了我的脸。”
白帝伸开手掌,悄悄一扶,伏羲琴稳稳铛铛鹄立在原处。
宿芒眉微微一挑:“我去昆仑墟做甚么?”
“蓄意重生上古妖魔,吞噬贪吃妖力,操纵蚩尤集结夸父族罪人企图谋反。打砸东海水晶宫,烧毁玉山王母殿,直接害东海三太子妃惨死,打伤漆壤神君。桩桩件件,你可认罪?”
宿芒耸耸肩,朝着颛顼帝抱愧道:“in怕是要拂了东岳大帝的一番美意了。蚩尤去了那边我并不知,至于夸父族人……”宿芒暴露无法的笑来:“这件事我是托席月办的,现在席月死了,方才又死了一大片弟子,面庞恍惚认不清楚。我天然不知混在我白蟾观中的夸父族人另有几个。”
“阿三?”颛顼帝略顿了顿,别过脸看了眼东岳大帝。
少昊不看她,却柔声传音返来:“你放心。她不会死。”
不过只要这些瘴气就够了。
宿芒朝她摆摆手,一派轻松:“没甚么大不了的,生前有这么多神仙来清理我,我也算是遗臭万年的大恶人了。”
“这位妹子,”宿芒跪坐在地,一手撑着:“你这刀,插错处所了啊!我的心,其实在右边。”
“好。”白帝竟也随她,随遇挑逗几个音节,撤下告终界。伏羲琴的余音犹在,琴身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
世人还在猜想何来的禁术,她已抓住机会,在升腾的瘴气当中瞬行至宿芒面前,冷冷一笑,将一把蛇形匕首,插进宿芒的左胸。
她竟一心求死。
白帝淡扫了他一眼:“听她说完。”
宿芒唇色发白,挖苦一笑,对此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