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我的影子,我如果亲身去捉未免太伤情分。白帝如果感觉闲,将她捉归去,给长留山的小雀们变变戏法也是不错的。”
老了?莫非是胡太师?草草差点叫了出来,从速捂住嘴。
“越桃上神果然不若畴前,这点小把戏就能将你利诱了。可贵在你脸上看到那样的神采。如何?看到你那死了几万年的恋人了?”
西王母粲然一笑,回顾吹了吹墙面上未干的墨渍,再转回身时已是雍容繁华的神仙模样。
本来不是胡太师,吓人一跳。
史乘当中如是记录,当年周穆王做了人间五十年的帝王,老来癫狂,曾驾八骏神车巡游西方。这一行停停逛逛,终究逗留在昆仑墟玉山之下,与瑶池旁的西王母一见钟情,缠绵三日。不过这位人间帝王也是风趣,放着长生不死的清闲糊口不要,一心念着家国江山,百姓安乐的帝王任务,三今后便打马回程去了。
白帝淡道:“即知如此,你何必成日补着这些画。”
西王母迈着小步挪到夏季的那面墙前,旁若无人得持续画着,她身后一袭金丝银线绣着的曳尾裙摆展露无疑,在草草眼里的确将东海东王的小江南穿到了身上。
可叹饶是西王母这般阅尽日沉月落,江山变更的大龄女神,也会被这般情情爱爱的谎话所骗。三年后的那日,周穆王方才收了几房妃子,见到西王母一行浩浩大荡赶来,只得尴难堪尬摆了几桌宴席。西王母没比及想听的解释,又见他只字不提陪她回昆仑墟的事,愤激之下回了昆仑墟。也不知她用了甚么体例,将昆仑墟搬到九天之上,下以凶火恶水包抄,再无凡人踏进一步。
“画,在人界名声大噪,衣食无忧。”
“少昊,要不我们走吧。”草草小声道。
白帝牵着草草施施然坐下,草草另有些别扭,恨不得顿时走了才好。可白帝倒是闲适得很,一杯茶饮下去,甚么话都没说。
草草被父母丢弃在汝河旁已有六岁,多少还是记得娘亲的模样。
白帝不作声,草草摸来他的手,在手心悄悄写了一字“谁”。
“挺好的,只是老了。”
如此想来,草草倒是有些怜悯面前这穿金戴银,妆容一丝不苟的女神仙。
西王母沾墨的时候洒了一滴,草草支颐瞧着,眼一亮,闻到一丝八卦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