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想用一首不算陈腐,但绝对空前绝后的曲子应了此时的景。
此时老者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颤抖,接过乐谱,而苍凰口中的话,他却一句都没听出来。
“你找死。”亲卫一步向前,迎着风,怒不成遏。
“用你们这些小王八蛋前来摸索,傅城主却藏在前面畏畏缩缩,实在有伤风雅,不如这城主换我来做算了。”饮茶之人揭开杯盖,吹了口气,又饮了一口茶,说的那么随便,风雅的又这般傲慢。像这风,像这雨,像这狼心狗肺的天下。
又是谁,夜夜煎熬后在这曲调里低声哭诉?
这一笔浇筑在此,恰到好处,千万年来,这山这水,好似就在等这处心积虑的一笔。
“我更信赖他是在诉说一个凄美的故事。”
苍凰关了窗户,他终究关了窗,仿佛,这窗外果然再也没有他想要的了。
“傅城主的亲卫前来,就想这么悄悄的把人带走吗?”客房里那已然不堪重负的椅子上,就这么呈现了一名不速之客,他端着一杯茶,那茶杯中蒸腾的热气在雷光中很特别,像是一缕缕飘走的香魂。
“苍凰,城主有令,请你随我等去城主府一趟,城主有要事相商。”黑暗中有人说道,未见人,只见森冷。
空中偶尔闪过的雷光照亮天空,那一张侧脸在如许喧闹的夜晚显的多么温馨。
……
“他只是兴趣使然?还是在诉说一个故事?说给天下人听。”
苍凰更像一个事外之人,他坐下。仿佛不晓得本身的运气正在这风雨里跌宕起伏。
起码能让一个天下喧闹无声吧?他来到这个天下,与它细精私语。
这浑沌又令人厌腻的风景此时仿佛被悄悄勾上了一笔,至此,这片六合有了神。
“公子,不知你要去何方?小女子可稍你一程。”不等苍凰回身,一名婀娜少女走出来,美意的问道。
一曲停止,少年展开双眼,人间似是凉透了,冷的让他流了泪,滑过他冷峻的脸庞,又滴落在碧玉长笛之上,碎的干脆。
这些人,苍凰是懂的,他们只想问一句,“泰初龙岗但是神仙寓所?”,并且他晓得,多数人未存善念。
……
“这少年又要吹那神曲了,企图安在?”
“唉~”客房里传来感喟声。
美可沉鱼,可落雁,那么一首泰初绝今的曲子,是否能“闭月羞花”?
以后他回身,解开扁平的行囊,将惨白长衫取出,披上,又正了正前襟,俯身穿上小鹿皮短靴。
是谁,情往深处时谱下这合欢之音?
“哈哈……血雨腥风的夜,来,我们喝酒。”那阴霾的云雨之上,两人对坐,一人衣衫半敞,一人紫光环抱,他们有圆月相伴,雷光相依,残落的星光下,他们在喝酒,喝醉人的酒。
但是这弦音却斗转直下,好似这钟山中银驰直下的飞水,他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展开,指尖灌了重金,悄悄颤抖,多少光阴的灰尘凝于指?指下一转,又是几度春秋?笛音在山中低声呢喃,如泣如诉,颤抖了千年的情殇,即使余音似网,也网不去那仿若三世的苦悲。
老者莫名的来,也莫名的走,苍凰晓得,他们只是一个吹曲,一个听音的路人。
老者眼中那些未干的晶莹泪水,还在闪动。
这一卷,只是纯粹的乐谱,比起原卷,少了一首词引,缺了一些琪花,埋藏了一段爱恨。说不出的浮泛,它此时只是一卷乐谱,不再有故事。
“城主令?没想到,就连人族的一城之主,也对这一个小小的少年如此感兴趣。不知大明天朝的圣阳帝此时做何感触?哈哈哈……”饮茶之人仰天长笑,怕是这偌大钟山也一同震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