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娘神情苦涩的道:“婢妾自从进了花家的门,有幸得老爷垂爱,便成了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特别是有了身孕以后,好几次遭夫人暗中谗谄。婢妾日夜担惊受怕,唯恐哪一天就落空了孩子。二蜜斯也是庶出,想必也明白夫人的手腕,婢妾和孩子能活到本日,实在是幸运。”
“芳姨娘说的那里话,”映初浅笑道,“我们花家固然不是甚么高门贵胄,但是多几个孩子,还是能够养得起的。”
映初递了块手帕给她,道:“清者自清,姨娘无需害怕她们的威胁,一个没谈成的婚约构不成证据,不然她们早就告密你了,哪还用得着威胁。等孩子生下来,只需滴血认亲,就能肯定孩子的生父,还姨娘一个明净。”
“二蜜斯是聪明人,必定明白婢妾的意义,”芳姨娘见映初不接茬,干脆摊开了来讲,“婢妾这些话一向埋在内心,不敢跟任何人说,但是二蜜斯是婢妾的拯救仇人,又和夫人不睦,以是婢妾才敢说。”
“这事都怪奴婢不谨慎!”芳姨娘身后的桃杏一脸烦恼,把那晚碰到花云初和花梦初的事说了一遍,“没想到大蜜斯和三蜜斯狐疑那么重,竟派人去调查张婆子,成果就把姨娘的出身调查出来了。”
芳姨娘仿佛怕映初曲解,急声道:“婢妾固然给他们安排了生存,但再也没和他们见过面。只是因为有孕以后胃口不好,特别想吃故乡的腌菜,才让桃杏去找张婆子拿,没想到竟会被大蜜斯和三蜜斯撞见。”
如雪这时候走过来禀告:“蜜斯,芳姨娘来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悲伤不幸,配上她荏弱的姿势,很轻易让民气生怜悯。
雪化了以后,气候又有些回暖,连着几日天朗气清,阳光亮媚。
漪清苑里,莲风、杏雨把被子全抱起来,晒了满满一院子。瑜嬷嬷抬出了绣架,给一张狐裘披风绣着面里。映初则倚在贵妃椅上,捧着一本厚厚的毒经专注的看着。
“婢妾是苦于没有证据,何况婢妾只是个侍妾,状告主母,那但是大逆不道的。”芳姨娘说着踌躇了下,顾忌的看了看四周的丫环。
杏雨将椅子搬过来,映初扶着芳姨娘坐下,顺手给她把了下脉,道:“芳姨娘的身子规复的很好,看模样,下个月就能给我添个弟弟了。”
映初暗道,怪不得芳姨娘很得花郡侯宠嬖,她这副模样,很轻易激起男人的庇护欲。
芳姨娘一手扶着腰,一手捧着肚子,艰巨的给映初福了福身:“前次多亏二蜜斯救了婢妾的孩子,婢妾一向没来得及劈面伸谢,这些天身子养的好了些,便赶快来拜谢二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