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娘是赵天青的远亲大姐,也是赵太太最宠嬖的女儿,七年前嫁给了都城靖南侯的世子,次年便生下嫡子,再加上办事风雅、为人油滑,颇受婆家的看重。
不是他们不想动用儒贸易协会的特权,而实在是对方的根底太深了――棉布是由平州李家的商行同一发卖的,棉花是海城李家和青州钱家合股莳植的,棉布作坊更是太原王家出面运营的,这几家不是老牌世家,就是朝廷顾忌的另类皇族,随便挑出一家都比赵家有权势。
有那些心机活泛的商家,纷繁四下里忙着找门路、托干系,代理也好、分销也罢,拼了老命也要把本身和青州棉布搭上干系,争夺分上一杯羹。
“算了,都辛苦半个月了,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赵天青摇点头,用马鞭指着清泉山庄门外的马车,“八斤,你瞧,一个如此僻远的庄子却来了这么多客人,并且看这些马车的装备,来客绝非浅显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他们都是为了棉布而来。机遇不等人,走,办完闲事再回庄子歇息”
有了打算,赵天青便开端行动起来,一一找三棱布的股东谈合作。平州、海城一圈跑下来,好话说了几大车,却没有半点停顿,用脚指头想也晓得呀,棉布是暴利行业,每一股都代价不菲,谁肯把到手的利润分出去?
“确有此事,就在暖房的后院呢。”李三太太把小新哥还给乳母,听到赵楚娘的问话,笑着回道,“对了,二少爷甚么时候到,我们可都等着瞧两个孩子的名字呢”
“那里那里,还是太太心疼七娘,由着让我在庄子疗养,”王绮芳听了赵楚娘的话,微微一笑,“不过,大姑奶奶,我们这庄子的风水真是不错呢。不但长出了佛门圣树菩提子,还挖出了温泉,让七娘也享用了一回呢。”
紫苑快速进步嗓门,把门房禀告的话,一字不差的反复了一遍。
面对如此火爆的发卖场面,如此丰富的利润,的确比二十年前的周氏棉布还要猖獗。使得大周的贩子们,个个眼馋不已,四周密查青州三棱布是哪个世家弄出来的摇钱树。
话说自从一个月前,一种名为“青州三棱布”的精纺印花棉布横空出世,以其纱支均匀的针织、精彩的印花,以及细致光亮的触感敏捷流行全部大周朝,让见过这类棉布的人们无不为之沉迷。
开打趣,就是给赵家一百个胆量,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压抑本身的前任主子平州李家呀。
有了如此微弱的敌手,赵家家主格外正视,特地召回了去本地开辟商路的二儿子,父子两个关在书房里会商了整整一天,也未能想出压抑对方、掠取市场的体例。
压抑?
“对呀,前儿我还在平州见过二少爷,平州离青州也不远,想必二少爷很快就能赶到吧。”
现在,俄然冒出个青州精纺棉,织工比赵氏棉布邃密、花色比赵氏棉布灿艳、种类比赵氏棉布繁多,面世仅仅不敷半月的时候,便一举突破了赵家的把持,更大有摆荡赵家霸主职位的趋势。
只是当时他忙着棉布的事,底子就没有闲心听母亲讲这些,连声对付几句便带着八斤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全然把老婆后代的事抛到了脑后。
特别是见到弟妇富丽的金饰和着装后,赵楚娘更是迷惑不已。她但是听母亲说过呀,二郎的娘子管不住本身的陪房和陪嫁丫头,十里红妆被那起子仆人骗卖了十之八九,如何明天一见,王绮芳另有这么多工艺高深、外型奇特的内制金饰?
莫非京里的传言是真的,王绮芳搭上了海城李家,重新找到了背景?
八斤见二少爷非常怠倦的模样,想到他们已经马不断蹄的跑了十几天,这些日子里,他们别说好生歇息了,连顿可情意的饭菜都没有吃上。饶是他这个过惯苦日子的下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