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当服‘大功’丧服的王妩芳穿戴一身锁边的粗麻布丧服迎了出来,一把拉住王绮芳的胳膊,帮她套上丧服,搀着她一起进了王家大院。
“回七娘子,这是老太太的意义,也是齐王妃的意义,不止是您,五娘子、六娘子、七娘子等几位娘子都是如此,在原应服丧的根本上,各自进步了一个品级!”
紫苑忙叫来一个小丫头,塞给小仆人二钱银子,打发他出了桃花岛。
并且紧接着,又听到老太太也窜改了对郑氏的态度,还说她甚么至仁至义,不对劲,很不对劲。
“夫人,王府到了,只是前面的马车太多挡了路,我们的马车进不去。”
王绮芳接过纸条,浏览了下上面的笔墨,李大掌柜的话很简练,只要六个字,‘流言散,事有变’。
“夫人,来人还在内里等着见您,说是王大老爷另有话叮咛您!”
“恩?流言消逝了?”
“事有变?甚么事?莫非是指郑氏的名声产生了逆转,还是暗指跟李靖天的婚事有变?”
“是的,这个动静是李记当铺的李大掌柜发过来的。当时奴婢还不明白李大掌柜为何特地发飞鸽送来这么一个信息,毕竟王大太太已接受了罚,清苑的事情也告一段落……现在想来,王大太太的离世跟流言的消逝,这二者之间或许有甚么关联呢。”
王绮芳提起这位父亲,眼中禁不住的闪过一抹寒光,她站起家,冷冷的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去听听,王大老爷有甚么训示!”
“哦?我父亲另有交代?”
静水庵固然偏僻了些,但也不是甚么荒山野岭呀,那里就有这么多毒蛇出没?再说了,郑氏就是再落魄,名义上还是清苑王家的主母,只不过身子不好,来静水庵静养身材,静水庵又得了王家大笔的香火钱,应当好生对待郑氏呀。即便不会将她当财神奶奶扶养着,也断不会决计糟蹋她……唔,不干活,不出门,庵里又有寺奴保护,如何会被毒蛇咬了?
可如果遵循‘斩衰’,服期则为三年。
“哎呀,七娘子,你返来了?”
‘斩衰’跟‘齐衰’底子就是两个观点。
看到了吧,我这个隔房的出嫁女都服了‘齐衰’,平白无端的多服三个月的丧呢,你更惨,清楚是出嫁女,被她一句话归到了未嫁女的行列,无端多了两年的服期,三年内更不能婚嫁……啧啧啧,大伯母真是夺目,临死也要如此的算计!”
要晓得,遵循大周律,出嫁女为母(或继母)服丧,服齐衰,也就是锁边的麻布丧衣,服期一年,再加上父亲犹在,还能够降一个品级,只需求服九个月的服期便可。
紫苑一边说着,一边从袖袋里取出明天方才收到的飞鸽传书,双手捧着交给王绮芳。
雷钧穿戴一身玄色的胡服,头上带着翻毛胡帽,手里拎着马鞭,见巷子里停了三四辆马车,便一把拉缰绳,转头对王绮芳说道。
王绮芳亲手接过丧服,当她看清麻布衣上的毛边时楞了下,不对呀,这清楚就是丧服中最重的斩衰,是儿子以及未嫁女为父亲服的丧服。
前来桃花岛报信的是王家的一个二等仆人,也是王家的家生子,对于大太太跟七娘子之间的恩仇,他非常清楚。说实话,刚接到差事的时候,贰内心还真有些忐忑,厄,那位七娘子听了老爷的叮咛后,会不会因为内心不舒畅而找他这个送信人的费事吧?
“郑氏‘病逝’了?得甚么病?”
王绮芳现在内心正想着其他的,天然不会在乎小仆人的设法,一摆袖子打发道。
可紫苑不是外人,她跟着王绮芳回过清苑故乡,晓得王绮芳跟那位王大太太之间的恩恩仇怨,内心更明白,哪怕是王家的一个下人死了,王绮芳都会悲伤难过,恰好这个郑氏死了,她不鼓掌喝采就已经是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