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胡同就那么大,左邻右舍的都相互熟谙,沈家仆人和隔壁宅子的下人也都暗里里有来往,顾家浣洗院的粗使婆子很快也和四周宅子里的下人们混了脸熟,七姑八姨偶然候聚在一起去菜市买菜或是别的,就会群情起这些。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柳氏这回本身就冒险,出了事估计也不会往别处想,即便她想了,一层层干系托下去,也很难清查到沈清月的头上。
福临便道:“沈家大夫人是在放印子钱,不过她只放给一些读书人和小的京官,入京的读书人开消大,借的多,小京官购置衣裳,对付情面来往都要破钞大笔银子,常常会手头紧,用钱的处所也多,沈家大夫人一个月有好几百两银子借出去,传闻一个月能赚近千两。这些都是旺儿在帮她跑。”
沈世兴感喟点头,道:“你大伯母真是胡涂,如何能做那种事!”
顾淮又想起昨儿福临说,家中下人在会商沈家的大夫人动了沈清月嫁奁的事。
福临去后,顾淮没了心机看书,他一只胳膊撑在桌上,洁净苗条的食指无认识地小扣着桌面,冷峻面庞上,眉头悄悄皱起……沈清月平白让罗妈妈打仗行钱做甚么?
顾淮想起来了,旺儿是柳氏的人,畴前他和沈正章一起住沈家前院的时候,旺儿给他送过好几次东西,以是他有印象。
他也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是柳氏放印子钱,沈清月想抓她的把柄!
就是说嘛,沈清月如何会做双手沾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