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沈清月才用带着些许鼻音，低声道：“这是孙女的错，孙女认罚。”
顾淮的拳头捏得更紧，硬如铁，枢纽也微有泛白。
柳氏分散了丫环婆子，也不好打发周夫人，便只好跟她一道进了暖阁。
她这一承认，世人更加吃惊！纷繁围畴昔瞧。
顾淮切磋的目光本来落在沈清月身上，听了周夫人的话，又忍不住去瞧她的手，净白净白的，水嫩如葱，好似掐一下就能掐出水。他嘴角微动，顿时挪开了视野，只去看她的侧脸，可她的侧脸也娇媚绝俗，肌肤细嫩白净的尖下巴如一个玉色把件，仿佛能恰好握满掌心。他又紧紧地握起了手。
春叶“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她颤声哭道：“老夫人，我们女人只会种菜，不会养花，但三夫人说您要让女人养花，女人不能让您绝望，只能承诺养下去。花送到女人手里的时候，本来就不大好了，女人养了两日，日夜看顾，经心顾问，却还是照顾不好。女人为了不让老夫人绝望，熬着夜做了通草花出来。我们女人昨儿就歇了半个时候，夙起的时候，眼睛睁着就疼，足足合眼一刻钟，才敢展开，老夫人不是女人的错，不是女人的错，不是……”
她很聪明。
沈家女眷都往暖阁去了，沈正章可不好带着外人看自家笑话，便将周学谦恭顾淮引去暖阁跟花厅中间的隔扇处坐着。几人正襟端坐，心机却底子不在厅里。
沈世兴焦急上火，他从椅子上蹿起来，走到沈清月身边道：“几个贼人？那狗贼除了拔花，可有伤你分毫？”
沈清月点一点头，道：“的确是假的。”
老夫人也催促道：“你快说，可抓到了贼没有？！”
假的到底是假的，那里有真的精贵。
顾淮直直地坐着，只是神采冷酷地闭上了眼睛。
吴氏终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