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还是没说甚么，鞑靼进犯，和户部的五六品干系不大吧，又不是户部尚书入了阁，不过她一个出身不洁净的外孙女，外祖家这般已经很驯良了。
她恨沈世兴不但害了她母亲，还害了蔡氏，也害了她！
舒良信没说错。
里边的人听到动静，仿佛差了人出来迎，有清浅却慎重的脚步声传来。
舒阁老接着道：“你祖父不忍你流落在外，说会给你嫡出蜜斯的身份，会待你好，你到底是沈家血脉，猜想沈家人也不会虐待你，我们就同意了，并且给了嫁奁。”
舒阁老微微一笑，温声同沈清月道：“是月姐儿吧？出去发言。”他又对小童招招手，看向罗妈妈道：“辛苦你了，你先去歇会儿。”
她很沈世兴脆弱、无私、无耻！
这套瓷器，代价不菲。
沈清月进了门，扫视一周，这里那里像甚么酒楼，倒像是谁家的私园！只是都城寸土寸金，也不晓得这园子是谁家的，她外祖家能请她到这里一叙，也充足慎重。
舒阁老持续道：“陈家在中间帮了很多忙，如果遵循你祖父的意义，这件事不会闹这么丢脸。但你祖父病了，你祖母不肯见陈家人，只骗你祖父说，我们承诺善了。等你祖父病好晓得这件过后，又大病一场，另有半边身子瘫了，这回真的是一病不起，养了好久不见好，便郁郁而终。我佩服你祖父为人，是以事害死他，我心中始终抱愧。他归天的时候，我还着人去打私醮，不过也于事无补……”
舒阁老没说，当时沈老太爷拖着瘫掉的半边身子，跪下求他。
沈清月安抚道：“祖父开阔，此事不怪您，害他的是沈家自家人。”
这不太能够。
舒阁老顿了好久，才持续道：“……当年你的二伯父为原配老婆守制一年的事，你母亲也晓得，她当初本成心于你二伯父，家里本也筹算将你母亲说给你二伯父，却因我当时在宦海上有些盘曲，担搁了她的婚事。我不晓得你父亲如何与你母亲见面熟谙的，但你母亲厥后奉告家里人，当时你的父亲话里话表面白他沈家二爷的身份，乃至于，你父亲还偷了你二伯父的字和文章给你母亲看。到底男女有别，他们见面未几，又有文章书画作证。你母亲饱读诗书，一贯灵巧，家里人都很宠她，便叫她生得心性纯真，有些不晓事……她误觉得你父亲是你二伯父以后，也没有沉思有没有端倪，还听你父亲的话，说婚事没定下之前，先不要奉告家里人。你父亲承诺过要上门提亲，你母亲初度动心，年纪幼小，禁不住引诱，便暗里与你父亲来往过三次，第二次的时候，你母亲就说感觉你父亲有些冒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