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皮，不敢看沈清月，端着茶杯呷一口，缓缓道：“她母亲毕竟还在，她去看也是理所该当的，这我不能拦着。”
沈清月卷着画，自顾低头闷声道：“我天然晓得！以是才要查个清楚！”
沈清月本来稀里胡涂，她蓦地想起第一次和顾淮暗里见面的时候，是在青石斋的楼上，她拿着几幅画，扑倒了他，当时候他大略是看破她的用心了。
顾淮凝神听着甬道外边的动静，寂然道：“仿佛有人来了。灯节夜里我领你去过的酒楼可还记得？我后日休沐，中午的时候，我在那边等你。你先走，我一会儿再走。”
沈清月点一点头，道：“无妨。”
“这儿没有人。”顾淮声音降落发冷！他又道：“我看过，偏殿里没有人。”
塔楼有好几层，一层楼的顶吊颈挂着大大的铜雕花烛灯，九九八十一支红色的臂粗蜡烛齐齐燃放，照得满室敞亮，侧面墙壁里嵌入无数尊小神像，另有一个台阶似的台子上，齐划一整地立着很多长生排位。
顾淮：“……”
沈清月也晓得找一门好婚事不轻易，怕只怕老夫人针对她，容不下她，便道：“出身倒不要紧，最要紧的就是德行好。女儿不怕低嫁，只怕错嫁。”
回了家，罗妈妈关上门与沈清月道：“女人，此次没跟上赵郎君，只能择日再跟了。”
顾淮截断了她的话，他额头上冒出青筋，一边抬手从她手里将画给夺了下来，一边拧着眉道：“你晓得你还……”
她用力地推了顾淮一下，却推不动，面色烫红道：“顾先生，顾大人……你……”
沈世兴手腕一顿，含混道：“有妍姐儿身边的妈妈带着，也是家里的车夫……”
沈清月抱动手里的画！款款而去！她刚跨过门槛！顾淮便一把将她拉了出来，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顾淮负手而立！瞧着沈清月！道：“过来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