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松开沈清月,用心轻叹道:“既然夫人都嫌我了,那我还是去吧。”
沈世兴昂首,怔怔地看着沈清月,严峻地捏起拳头道:“当、当然是。”
沈清月宁着眉毛问沈世兴:“甚么流言?”
她才刚回身要去柜子里拿顾淮的洁净衣裳,顾淮又拽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地抱着她轻声道:“再抱会儿。”
沈清月脑筋里百转千回,沉默了一会子才道:“在翰林院也好。”
顾淮搂紧了沈清月安抚道:“赵建安的事,我已经与你外祖父说了,舒家说,叫你我放心,赵家拿不到甚么证据,除非你父亲亲身站出来承认,不过我想你父亲也没有这么胡涂。这事最多就是让流言乱传一阵子,随他们传去,当耳旁风就是了。”
顾淮一笑,调侃道:“也没有多少,比你送我的《寒梅图》多不了多少。”
沈清月道:“那……你去洗漱了再看,我给你找衣服去。”
顾淮接了小盅汤,喝了两口,沈清月走到他身后,替他悄悄揉了揉额头,温声地问他:“如何了?”
旁人的指责,他向来不在乎。
顾淮道:“偶遇朋友带了一些进京,便要了一些,你找个瓶子养在房里,应当还能养几天。”
还不等沈清月为此事伤神,朝廷里又有百官被夺职,大家自危,明显春暖花开的阴沉日子,都城却如同覆盖在阴霾当中。
沈清月眉头还皱着,宿世她外祖父舒阁老提出新法,固然说摆荡了一些大臣的好处,倒是利国利民的功德,五年后不但受朝廷嘉奖,且广受百姓恋慕。
也就是说,坦白从宽。
顾淮现下所行之事,一则是为了抨击永恩伯府,二则是为了适应文臣之势,挖掉朝廷里贪婪无度的世袭武将,和靠着祖上庇佑不思进取、脑满肠肥的官吏。
顾淮放下杯子!望着沈清月道:“嗯!你从沈家来的?”
沈清月当然晓得沈世兴不去的启事,她愤恨沈世兴华侈顾淮的美意和精力,亲身去沈家跑了一趟。
夜里,顾淮子时才进屋睡觉,他上床的时候,沈清月早睡着了,他便本身睡本身的被子,没吵醒沈清月,而沈清月夙起醒来的时候,顾淮早走了。
沈清月挑了挑眉毛,现在景象很悲观。
沈清月不担忧这个,她问顾淮:“替我父亲办理,顾家花了多少银子?”
二人用过膳,沈清月漱了口,顾淮略坐一会子就去了书房。
沈清月心安了些许,她又问顾淮:“永恩伯府比来如何?都没听到甚么风声了。”
沈清月都不晓得顾淮甚么时候学会嘲弄人了!
沈清月迫不及待就让顾淮陪她去库房里挑插瓶。
顾淮眨了一下眼,语气微顿,随即垂下眼眸,眼神有些许暗淡不明,他摇首道:“此事怪不得他。”
沈清月一边打着帘子出来!一边微微歪头笑吟吟地看着顾淮:“返来了?”
沈清月猎奇道:“这薛侍郎的名声我也传闻过一二,也是我二伯父那样的清流,如何会当众说你的不是?莫非与你们顾家有私仇?”
“……”
沈清月没好气道:“八百两!”
但她还是很难过嫡母蔡氏归天了还要被人这般歪曲,可爱她只是个内宅女子,插手不了朝堂里的事,没法管住赵家人的嘴!
明日她还是要抽暇去见一见外祖父,她还是怕外祖父指责顾淮。
沈清月扯着嘴角勉强一笑,道:“没甚么,只是感觉有些愧对嫡母。她给了我堂堂正正的嫡女身份,我……”
她哽咽一声,眼泪掉了下来,哭着道:“我却连她的名声都护不住,还要因我的原因,害她死了都不得安宁,受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