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回了顾家,舒家的人来了信,说谢她的麻布,趁便回给了她两罐子的茶叶和一些点心。茶叶是新茶,暗香沁民气脾,点心款式新奇,味道也不错,都是宫中犒赏下来的。
沈清月淡笑问他们:“你们只要供应忠勇侯府的量便充足了吗?”
沈世兴低着头,没敢看沈清月,他一脸无法道:“不准能如何办……”
沈世兴捏着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脖子粗红隧道:“这小牲口!早晓得将她一并送去庄子上,不晓得省我多少事儿!”
沈清月点着头道:“算着日子早就出孝期了。”
三太太面皮略薄,想开口!却踌躇了半天,不晓得如何说才好。
沈清月淡定地搓了搓发冷的手,灿然笑道:“二哥,我就不陪你在这儿吹冷风了。我归去了。你也别送我了。”
三太太挽着顾三去罗汉床上坐,她皱着眉问顾三:“我有些不明白,弟妹如何此次这么好说话,我记得她没嫁给表弟之前,在你部下的赌坊里,很没分寸了些。”
三太太和二太太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清月说着话!三太太说:“四丫头就是孩子气重!你别跟她计算。”
沈正章回身目送沈清月,柔声道:“你回吧。”
三太太聘请沈清月去她院子里坐,她说她院子里有上好的雨前龙井,另有几匹江南新来的布匹。沈清月婉拒说家里有事,不去了,三太太便执意要送她出去。
沈家少不得也要筹办一些白事的东西,大太太也和道观定好了日子,去替老王妃打私醮。
他没细说,沈清月也就多问。
顾三欢欢乐喜地起家,他负手而立,问沈清月说:“我就如许去?不要托个甚么信物的?”
三太太温言软语地问:“mm有事直说。”
三太太见逃不过,绞着帕子咬唇道:“妾身错了,妾身今后不问爷的事了。”
兄妹两人有些光阴没见了,沈正章竟蓄起了胡子。
他不疾不徐地将沈清月下注的事儿奉告了老婆。
三太太和顾三倒是情意相通,她道:“只给忠勇侯府天然是不成的,还要烦请mm卖七成给我们。”
沈清月看完信,见信上只字不提两人豪情的事,内心莫名轻松了一些。
三太太神采也冷下几分,自家人不好撕破脸皮,他们不会强行难堪沈清月,但也毫不会朝沈清月低眉扎眼。
沈清月笑了一下,道:“我给八成你们。”
顾淮在衙门里忙,连着两日没回家,只派人送信来讲,因老王妃故去,翰林院里脱不开身,家里一应碎务,劳沈清月照看。
顾三两手交握,左手胳膊压在桌面上,神情比昔日里嬉笑的模样端庄了八九分,他寂然道:“来的路上弟妹你也听到老王妃的事儿了,现在都城的麻布几近都在你的手里,我想买你的麻布。”
冬香脸颊圆润,笑着说:“没取,就大宝二宝三宝的叫着呢。妾身还想着,能不能请状元姑爷替孩子们取名字。”
沈清月笑望顾三,只是做一桩买卖?若只算财帛,这笔买卖如何都是亏,她不做亏蚀买卖。
二太太旁观者清,她悄悄忖道:顾三没有信物就能取货?这事儿可别是沈清月来顾家之前就算计好的!
麻布买卖是沈清月本身做的,将来赚去的银子可都是她的梯己钱,又不是顾淮的钱,这但是送她本身的银子,不是送丈夫的银子!
沈世兴刚幸亏院子里,他传闻沈清月来了,莫名有些胆怯,想见不敢见的,到底还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