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有些家底,村里和邻村有很多人探听你,都是黄花大闺女,你感觉哪家合适,来岁开春让人提亲。”老张当真道。
起先他娘活着,他担忧壮壮不好过,就没另娶。
“我看行,比那些黄花大闺女和顺文静很多。”老张一拍大腿,“秀丫头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家都是刻薄人,家道殷实,父慈子孝,不会拖后腿,如许的人家好。秀丫头自个儿心灵手巧,不但无能,并且识字,都说读书明理,必然比其别人多几分见地,从你嘴里晓得她卖笔墨纸砚册本给满仓粮山发蒙就能看出来了。固然她嫁过人被休,但是你也死过老婆,又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大师半斤八两,谁也不消嫌弃谁!”
有了秀才的功名不必服徭役,中了举人则免除赋税。
固然这是本身穿越今后第三次见面,但是秀姑能发觉到张硕对她有好感。
她觉得前人应当很含蓄的,成果不是。
老张感觉张硕与其担忧后娘刻薄,不如本身拿得住主张,只要他本身主张正,管得住婆娘,还能让壮壮受委曲?再不济,另有本身看着呢,不会叫壮壮亏损。当年他亲爹就是耳根子软,被年青媳妇的枕头风吹得是非吵嘴不分,成了后爹。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
想起秀姑本来嫁到周秀才家,周家四兄弟都是村里少有识字的人,张硕就不感觉奇特了,听她说要教满仓认字,立即想到了宝贝儿子。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不是没想过让满仓上学,但是只要一家私塾在县城里,来回不便利,一个月的束脩需求六百文钱,再加上笔墨纸砚册本的用度,一年起码二十两,他们家固然支出余裕,倒是仅限于温饱,余钱购置产业了,有力承担如此重的承担。
“爹,你看秀姑如何?”
“我说实话,咋地啦,不能说?”赵婶顿时不乐意了。
乡顺俗的事理她当然懂,也晓得老苏头和父母的志愿,但是秀姑头婚落得如此了局,被休的名声不好,鳏夫续弦轻易,妇人再醮却一贯比不上头婚,哪有甚么好人家?
他们村庄里识字的人实在未几,算上周秀才父子,满打满算只要十小我,大多都在县城里或者府城里餬口,很少回村庄,就算返来了,也是一副鼻孔朝天高人一等的态度。至于识字的女人则是一个都没有,周秀才的女儿都不认字,他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况别人。
赵婶拍着大腿,语气夸大,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我传闻啊,你在周家时,月月赢利补助,他们家十天半个月能割一回肉打牙祭,白米细面也能吃几顿,现在他们买不起喽,赚的钱只够给周秀才买笔墨书纸。”
“都是住在一个村庄的,客气啥。大郎,苏妹子,坐稳了。”张硕重新赶车前,望了秀姑一眼,见她斯斯文文地坐在苏大郎身边,穿戴桃红小袄,松绿长裙,乌压压的头发用红头绳挽着,衬着干清干净清清秀秀的脸庞,显得特别都雅。
没见周父四五十岁了,三十岁考中秀才,现在还是秀才,为了插手科举,每天只晓得做学问,既不肯做农活,恐怕玷辱了本身秀才的身份,也不像在县城里开设私塾的几个秀才先生,自从科举有望后,就在私塾教书,每月都有支出,充足养家糊口。
以是初听张硕说秀姑识字,还能教侄儿发蒙,老张感觉非常奇怪。
“认得几个字,未几,够给娃儿发蒙。”
张家世代杀猪,家中很有红利,但是他年青时受后娘刻薄,朝廷征兵,他方才结婚生子就被亲爹后娘联手推了出去,当了好几年兵,九死平生,当初如果认得几个字,说不定就能博个好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