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送东西的小厮特地指着车上两口樟木箱子对秀姑道:“张娘子,这是明月女人托我给女人捎的东西,这是票据,您收好。”说着,递了一份用红绸子包着的笺纸。
望着高雅清秀的老婆,活泼姣美的儿子,再看精力抖擞的老爹和满桌列举的酒菜,张硕心对劲足,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们爷孙三个邋里肮脏,随便煮些肉买些卤肉就过节了,何曾想到现在竟能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张家的石榴树结了好些石榴,又大又饱满,熟透后,石榴皮裂开,里头满是鲜红的石榴籽儿,粒粒如血。许是本年干旱,石榴的数量比往幼年,味道却甜得很,老张摘下很多分送给亲邻,秀姑今儿便送了娘家一些。来时篮子里装了石榴,走时也没空着篮子,苏母和苏大嫂给她装了很多从葵花盘里打下来炒好的瓜子儿和其他生果。
张硕心中荡漾,夜间抚摩老婆光滑白嫩的肌肤,被翻红浪,不免缠绵至深夜方罢。
“甚么前提?请说。”齐先生和杜先生异口同声,只要他们力所能及,必然立即承诺。
“凤冠霞帔就是官夫人才气穿的一种衣服,由朝廷发下来,遵循品级凹凸,凤冠霞帔的格式各不不异,品级越高,凤冠霞帔越都雅。”
秀姑就这两个前提,别无所求。
嗯?
五十岁中进士就算是少进士了,科举之难,可想而知,特别壮壮和满仓出自豪门,天生的资本本就远不如大族后辈,县城中也没有举人以及以上的先生教诲他们。
苏家欣喜非常,暗自决定不向任何人流露册本的来源。
齐先生和杜先生一口承诺,这么一来,他们不但没有丧失,并且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册本,何乐而不为?不过就是挂个浮名罢了。
母子二人回到家里方才说完,壮壮跑进厨房端了一碗水出来,“娘,喝水!”
真没想到啊,翠姑嫁的人家不比秀姑差,送礼比秀姑只多很多。
壮壮闷闷地开口道:“娘,是不是爹做错了?”
来自老张的结拜大哥袁霸。
中秋后半个月本应是秋收季候,但是本年夏天旱了一两个月,迟误了庄稼发展,到了八月尾,稻谷谷穗和玉米穗都没长成,叶茎犹绿,颗粒尚未饱满,老张忧心忡忡,“瞧这长势还得大半个月,但是到时候必然迟误种麦子了。”
“第一,寒舍确切有一整套诸葛先生注解的四书五经,情愿全数借给先生誊写,先生誊写后,任何人问起册本的来源,先生都不要对他们提起我们。第二,我听犬子说过,二位先生是暗里向他和满仓借书,两个孩子的书和学里其他门生的书到底分歧,如果有人问起或者借去誊写,请先生答应他们借先生之名,就说是从先生那边抄来的书。”
次日卯时,秀姑扶着酸软的腰肢,几乎下不了床,气得她狠狠瞪了张硕几眼,真是会折腾,“今儿我不跟你一起进城了,归正壮壮放假,你记得中午返来用饭。”
两位先生感激不尽,他们早就筹议好了,一个先抄书后抄经,一个先抄经后抄书。
齐先生说话的时候,杜先生和他一样神采诚心,双眸中满含等候,模糊又带着一丝忐忑,唯恐秀姑出口回绝他们的要求。
“是的,壮壮好聪明,壮壮要好好上学,娘就等着壮壮给娘挣凤冠霞帔。”
壮壮眼睛亮晶晶,斗志昂扬隧道:“娘,我必然会好好读书,考秀才,考举人,当大官,然后挣钱给阿爷和爹娘买绸缎,现在才不要打肿脸充瘦子呢,是这句话吧?”
没等他们卖粮,老张就收到了来自都城的手札和东西。
走了老远,犹能听到苏三婶喋喋不休的声音,不晓得又拉住谁在夸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