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看过关于乐器方面的书,张硕则细细问过琴先生,浏览一遍后,二人挑选了一支紫竹箫,紫竹箫是箫中上品,音色清澈温和。
二百四十两,连同那支紫竹箫的钱算在里头,到最后结账时秀姑又砍掉了二两银子。
行走的路人穿着打扮比桐城百姓为好,有很多穿戴绫罗绸缎之人,平常百姓也有穿一两件绸缎衣裳,但也不乏打着补丁的贫苦人,倒是人多显得街上格外热烈。
他哇的一声大哭,不住顿脚,“糖糖,吃糖糖!”
伴计见他们诚恳想买东西,听了这话倒也不恼,笑道:“十八两银子一点都不贵,光等竹子就得等五年半呢,选在每年的冬至和春分之间砍伐,又是请好匠人做的。客长和娘子的目光好,挑的这支竹箫是我们店里紫竹箫中最好的一支,买归去用很多年都不坏。”他朝中间匣子里装的一支紫竹箫努了努嘴,“那支是三年半老竹做的,代价十一两银子。”
秀姑赶紧拿了个竹筐放在他跟前接他吐出来的石榴籽核。
“虽说你赚的钱多,但是也不能大手大脚地花,你有两个儿子要赡养,上学最费钱了。”秀姑决定除非需求,必然不要再进县城,费钱真是太吓人了。
遗憾地看了金镯子一眼,张硕给秀姑挑了一对鲜红鲜红的玛瑙手串,以及配套的一对玛瑙滴珠耳坠子、一支垂着玛瑙流苏的金步摇、一只金镶玛瑙的戒指,又给小野猪挑了一套金饰,金项圈、金锁和金手镯、金脚镯一应俱全,就是没有给老张挑到合适的东西。
他的脚丫跺在秀姑大腿上,秀姑连连呼痛,从速把他放在车上,以手圈之,柔声道:“小野猪乖啊,返来买,娘返来给你买。”
秀姑怕颠簸坏了,拿一块筹办好的粗布包上琴盒和箫盒,张硕负在背上。
“媳妇,就选这个了?”张硕固然问过琴先生,也不太体味。
伴计笑容满面隧道:“承惠十八两银子!”
这但是两百多两银子哪!
“赚了钱就是用来花的,长年积存在家里又生不出钱。”张硕这么跟秀姑说。
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给本身买东西。
没想到七弦琴这么贵,张硕一边掏钱,一边感慨,怪不得豪门学子学不起乐器。
“箫?有的,有的,这边请。”伴计忙引他们畴昔。
张硕心疼隧道:“媳妇,你就给他拿块糖吧,看他哭得。”他们随身带了东西。
她接活时店主给筹办的绣布绣线等都是一式两份或者三份,算下来倒也充足绣牡丹图所用,只是在佛经和百子衣之前她有一幅遵循本身情意爱好绣的大图,缺了绣线。
“哟,没想到你这么懂琴。”张硕悄悄吃惊,他只是个伴计呀!
张硕笑道:“我现在屠宰的活儿多得很,几个月就赚返来了。媳妇,等年底我再带你来府城,公然东西比我们县里的齐备。”
伴计大喜,忙伸手拿着匣子和箫,往柜台走去,道:“两位这边请。”
秀姑按照琴先生对张硕的叮嘱,颠末一番还价还价,花二百二十两银子买了一具上好的伏羲式七弦琴,起先要价两百五十两,又花五两银子买了呼应的琴弦和保养七弦琴用的东西,这些东西每样都多买了几份,以免今后壮壮练习时琴弦崩断,一时半会没法配齐。
张硕却没同意,而是带他们娘儿俩去小饭店里吃了一顿饭,又去书肆买一些家中没有的册本和上好的纸墨颜料,又去棺材铺子给老张选了一副上好杉木的棺材板,才满载而归。
张硕不觉得意,低头问了秀姑的定见,昂首道:“有没有上好的洞箫?”
秀姑无法,她不想让胖儿子吃太多糖,免得他记着了甜甜的味道,每天嚷着吃糖,谁家孩子每天吃糖啊?等小野猪发觉本身哭了也没用,垂垂不哭了,她才翻开承担,拿出一个家里的石榴,红艳艳的石榴举到小野猪跟前,“小野猪快看,看娘给你带甚么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