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问耿掌柜时,耿掌柜道:“这我就不晓得了。我当时也迷惑,就问你三叔,他吞吞吐吐不肯说,我问了半日都没问出来。不过,我想,定有好处,若没有好处,你三叔三婶岂能情愿?并且他们两口儿好吃懒做,哪有购置聘礼的钱?虽说纸糊的衣裳金饰花了几个钱,但是那几匹绸缎尺头少说得值七八两,更别提鹅酒果饼等物和今后酒菜破钞了。”
一户只要伉俪两个,并无一儿半女,是牙行从皖北买来的,皖北客岁风不调雨不顺,兼处所官不仁,赋税徭役沉重,他们又被父母赶削发门,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自卖本身。男人姓王,名叫拴住,年纪在三十余岁,是干活的一把妙手,王婆子和丈夫年纪仿佛,平常王婆子洗衣做饭,王栓住则在卤肉铺子里干活,派去顾问老张的那对儿伉俪就是他们。
张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张硕早已不忍老婆忙于家务,本年找瑞儿和银珠两口儿掌眼,又颠末秀姑的甄选,从牙行里买了两户下人,一共六个。
秀姑不放心老张,忙又打发一对下人跟畴昔,婆子洗衣做饭,既顾问老张,又管着是非工的吃食,后者天然经心干活,男人跟着老张收支。收割玉米远比收割麦子辛苦,麦子收割返来摊晒在园地上,只需用石磙轧过,使麦粒与麦秸秆分离,挑出麦秸秆,剩下麦粒晒干,扬去瓤壳,便可支出粮仓,而玉米棒子则是一个棒子一个棒子地从玉米杆上掰下来后,掰下来的同时就得剥皮,收参加地上必须手工脱粒,没法借助耕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