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周嬷嬷的手,杨夫人道:“乳娘,这些年来还好有你在我身边,要不然这日子还不晓得如何难过。”然后,想起明天去威远侯府获得的回应,对劲的一笑,“乳娘你就看着吧,等此次赏荷宴以后,总有他吴明远求着我的一天,到时候,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乎阿谁小贱人多过他的升官发财!哼,此次定要让他亲手将那小贱人给赶出去!”
想到这些,周嬷嬷内心不知为何就有些隐忧,如果蜜斯的谋算真的胜利了还好,如果出了甚么忽略,恐怕不但借不上威远侯府的光,还会将侯府给获咎死吧?
周嬷嬷从杨夫人幼时便一向跟在她身边,就连称呼都一向用的是杨夫人当年待字闺中时的“蜜斯”,平时深受杨夫人的信赖。
如此这般,杨夫人越是变本加厉,就越是将吴明远推得更远,再加上那良妾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一边和顺体贴的哄着吴明远,另一边面对杨夫人的刁难时大要上勉强责备,实则不着陈迹地激着杨夫人发脾气,为此还闹出过很多笑话来。
按说那钱氏不过是一个妾,如何也不成能爬到杨夫人头上来,杨夫人只要紧紧捏着钱氏的卖身契,甚么都不消做,任钱氏有再多的小手腕也不能给杨夫人带来任何本色上的伤害。恰好杨夫人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一天不清算钱氏一顿就不罢休,还走了一步烂棋,任吴明远将钱氏的卖身契拿了去,才会一步步走到现在这高低不得的地步。
周嬷嬷畴前没少劝过杨夫人,但是杨夫人都听不出来。
过了这么一会儿,杨夫民气里的怒意也消逝很多,捧着热茶啜了一口,带着烫意的暖流下肚,倒是将剩下的肝火抚平了。
不是周嬷嬷情愿给自家少爷及表少父争光,而是这两位少爷真的是半点也配不上那位文雅淡然的凤家大女人。饶是周嬷嬷在后宅中经历了很多风雨,一想起凤家大女人那看似平平,实则隐含锋锐的眼神,都不由感到一股寒意,如许出众的女人,真的会被自家蜜斯给算计了去?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嬷嬷是重新到尾的将杨夫人与吴明远之间的分歧看在眼里的。
“乳娘你就放心吧,在我们府里,凤家大女人莫非还能翻了天去不成?我们是与她无怨无仇,可谁叫威远侯夫人必然要作践她呢,大不了,将来事成以后让浩儿多宠着她就是了。”说到这里,杨夫人有些遗憾地摇了点头,“实在我倒是真的挺中意凤家大女人的,若不是我的文儿已经订婚,威远侯夫人又如此容不下她,就算是家世不相称,我也要厚颜上侯府提亲去。”
杨云浩本年已经二十了还文不成武不就,成日里就晓得去青楼狎妓,现在湖州城里有哪家情愿将自家女儿嫁给他。而大少爷吴弘文,固然比杨云浩好了点,但也只是好了一点罢了,如何能配得上侯门嫡女,也就只要蜜斯才会将大少爷这鱼目当珍珠。
杨夫人固然也能看出凤家大女人不似浅显闺阁令媛那般荏弱,却也没往内心去,毕竟现在威远侯府里作主的还是威远侯夫人,她有着威远侯夫人的公开里互助,又何愁谋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周嬷嬷天然是晓得杨夫人想做甚么的,闻言皱了皱眉头,眼中有些不附和,“蜜斯,依老奴看,威远侯府那位大女人可不是能等闲让人算计的,如果中间有个甚么不对被她发觉,恐怕我们府里没那么好脱身。并且,我们毕竟与凤家大女人无怨无仇的……”
也幸亏那妾这些年来都无所出,不然怕是要闹出更多笑话。
一边说话,一边重新奉上一盏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