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芙蕖低低的喊了一声,“大师都往这头看,我们是不是……”

“不免落了俗套。现下大家吟唱千字文,耳濡目染,天然晓得一些。”重锡清浅的笑着,继而转动了车轱轳,缓缓靠近上官靖羽,“公子仿佛也懂千字文。”

“极好!”重锡开口,突破了四下的安好,“想不到公子年纪悄悄,倒是很有男儿大丈夫的气度气势,鄙人佩服。”

上官靖羽一怔,“你笑甚么?”

上官靖羽低笑两声,继而道,“不知重公子,可要尝尝?”

上官靖羽心中稀有,漫不经心回了一句,“随便。”

语罢,只能悻悻而去。

“提笔新墨旧时颜,帘外流光入梦来。卿本才子何为苦?九尽月凉待春回。”重锡的笑声有些奇特。

上官靖羽也不何为,顾自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仿佛方才的诗与她没有半分干系。唯有她本身晓得,她在等,等着年玉莹,等着阿谁负心薄幸的男人,过来找她。她倒要看看,这一个个的魑魅魍魉到底是如何修成的。

只听得年玉莹那清粼粼的声音高山而起,好似珠落玉盘,“阶前寒暑凝霜色,花开尽妖娆。秋叶纷飞寥落事,轻舞霓裳,那个侧笑看。抱香枝头不惧死,芳踪那边寻?他年若忆目前事,万妍绝唱,此岸红花丛。”

“你!”玉莹一顿。

芙蕖瞪着无辜的眸,“公子,两个男儿间论诗谓之参议,一男一女谓之作弄,这欺嘛……在奴婢的乡间,唯有男儿对女子做了不轨之事,才说是欺。”

“上官致远!你莫欺人太过。”年玉莹便是愠怒,上官靖羽也能听出她调子中的娇嗔。公然是贱人,不管在哪,只要有男人在侧,总归是要摆摆模样的。

车轱轳声渐行渐近,上官靖羽还是面不改色,芙蕖顾自去关上门。

只听得外头,有人高音吟诵,“浮影暗香动,犹似故交来。”

上官靖羽放动手中杯盏,淡淡道,“拙技不堪下台面,中间高抬。”

“不过尔尔,不敷挂齿。”上官靖羽的心机压根没在他身上,也不过随口回声。

“我有说过,让你小觑我吗?”上官靖羽嘲笑。

本来都在称道菊开烂漫的才子们,瞬息间都温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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