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那廖仲亭本来是名流子,素有些才调,可惜脾气过于过火,经常说些过激谈吐,且常暗里妄论国策,前些日子更是煽动蜓山几村村民诬告朝廷命官,现已被肃除功名。此子狂悖妄言,若言行无状冲撞了娘娘就不好了,故而,下官私觉得,还是不宣见为好......”
说罢,廖仲亭取出怀中的状纸,双手托着高举过甚顶。
蔡玹进得大堂,严静思已在公案一侧另加的一张高背椅上稳坐了。
严静思神采稳定,任挽月续了杯茶,淡淡开口道:“蔡大人若担忧这个,尽可放下心来,康保虽比不得大人文思才情出众,拳脚上的工夫倒是不错的,更何况另有本宫的保护在,这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之前没得逞,现下也翻不出甚么风波,摆布几句话解惑,蔡大人总不至于这般心切吧?”
合法此时,一衙役在跑到堂前禀报:“禀皇后娘娘、大人,廖三之子廖仲亭在外求见,口称为父鸣冤。”
“此案其中内幕,就要请蔡知县审个明白了,不然本宫就算到了法岩寺也静不下心来为皇上祈福。”
“皇后娘娘在此,休得猖獗!”康保手掌一沉,意味皇后身份的凤令金牌从袖间稳稳滑落至掌心,手掌翻转间,令牌清楚显现在蔡知县一行人面前。
“娘娘,这些都是暴民祸徒,还是尽早羁押到牢中方才安妥,下官渎职,让娘娘在治下吃惊,百死难赎其罪,待措置完这些祸首祸首,下官任凭娘娘惩办!”
廖仲亭行动艰巨地跪在堂下,中规中矩地叩拜,大要上还算平静,只是在向严静思问礼时难掩冲动之色。
“诺。”
“廖仲亭,你说你要替你父亲鸣冤,有何委曲,无妨说来听听。”严静思开口道。
蔡玹面如死灰,全部身材抖如筛糠,“下官不知娘娘驾到,疏意冲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求娘娘恕罪!”
廖三两行浊泪涌出,深深叩首,颤声道:“罪民真的不知车里坐的是皇后娘娘您哪!”
方县丞同主顾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齐齐跪伏在地猛劲儿叩首告罪,转眼间额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红肿了。
“蔡大人,请吧!”康保偶然胶葛迟延,抬手表示,“再让娘娘久等,便是罪上加罪了。”
蔡知县说着拿起惊堂木就要拍,却被严静思的两声咳嗽给生生卡住。
蔡玹脱口就晓得本身口无遮拦说错了话,忙不迭告错。
说罢,两边就各上前一名衙役,作势要将廖三拖将下去行杖罚。
严静思从保护中走出,轻挑嘴角嘲笑,“蔡知县客气,你官威再大一些,本宫别说是千岁,就是百岁怕也享不到。”
待到知县蔡玹带着县丞方知有和主簿顾慈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串成一串被踹倒在地上、嘴被塞住的部属们。
严静思看也不看地上伏着的三人,视野在天井正中高竖的牌坊上停驻了半晌,讽刺一笑,迈开脚步穿过他们径直进了大堂。
“拿下!”康保也不废话,直接派出摆布卫四人,洁净利落地将八个衙役捆猪似的反剪着绑成一串,极不亲善地拖进了仪门以内的大天井。
廖三再度伏身叩首:“是,可——”
“去,伐鼓。”康保冷哼了一声,叮咛道。
严静思冷眼旁观了有一会儿,方才淡淡开口,道:“好了,都先起家吧,闲事要紧。”
“这......这如何能够?!”
“好,你这状纸,本宫接了。”
“下官一时情急,请娘娘恕罪!”
平常农家培养出这么个读书人实在不易,可惜了。
严静思打量着这个跛脚青年,身上的长衫已半旧,却洗得很洁净,描述肥胖,眉眼间模糊愁绪浮动,但通身内敛的读书人特有的气华还是让人没法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