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账的时候不消在乎计算出入是否均衡,只需学学人家的账目是如何做的,权当增加见地了。”严静思交代道。
皇庄位于京畿的汤平县,马车安稳缓行了五天,这日将近中午到达了庄园正门。管庄寺人明泉得了动静,率着庄内数十名官校、庄头、伴当早早候在门口,见到皇后的马车后仓猝迎上前来叩拜问安。
绀香的忍功比不上房里其他三人,憋得好好一张俏脸几近变了形。
这一起上闲来无事,严静思让康保讲了很多明泉的事,对其脾气和行事手腕也有了些体味。严静思还给他取了个代号:毒蛇。
按端方,车马不得入内门,由明泉引着,严静思换坐软轿,畅行进了内庄的正院。
绀香固然慎重不如挽月,细致不如莺时,但对数字的敏感倒是无人可及,广坤宫的收支账这两年都是她在一手筹办。
数日相处,康保也大略摸索出了娘娘现在的行事气势,摒弃繁沓的虚礼,不见外埠承下娘娘的美意,回道:“娘娘放心,按您的叮咛,皇庄四周的二州七县都已派了可靠的人畴昔,动静会连续传上来,主子定不负所望。”
严静思点头,“你做事我是放心的。只一点,叮嘱内里的人行事谨慎一些,停顿慢些无妨事,身家性命可要顾好了。牢记,靠得住的人永久比差事精贵,我这里不时髦‘不胜利便成仁’那套。达到目标的路不止一条,前提是人得活着才气走到。”
“娘娘,皇庄的事还得从长计议,眼下还是先把身材养好了要紧。”康保起初在司礼监虽说是劣等侍监,但关于明泉的传言还是听了很多,想要整肃皇庄,他是迟早要动的,只是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别看槐夏年纪小,可那股子固执劲儿和一板一眼的行事做派,的确就是绀香的克星。若说绀香在广坤宫怕谁,除了主子,就数槐夏了。
“孰轻孰重我是免得的,你们勿需替我担忧。”严静思呷了口茶,抬手表示康保下首入坐,问道:“出宫前让你安排的事停止得如何?”
“绀香,明儿康保到账房那边审账,你也跟着一道去见地见地。”
“想笑就笑吧,再憋着好端端一张脸都要变丑了。”
“诺。”绀香乐哈哈应下。
严静思一开口,其他三人倒是被绀香的模样给逗笑了。
当然,严静思也没希冀他真把本身当盘菜,草草对付了两句就打发了出去。
抬头,灌药,塞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