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表里虽无大的动乱,百姓得以疗摄生息,然天灾倒是年年不竭,尤以南部的水患为甚,常常一次洪灾过后,颗粒无收。今次越州逢灾,若无娘娘妙策,不知要有多少百姓流浪失所。臣乍闻新稻之成绩,不怕娘娘您笑话,微臣欢畅得几乎哭出来,冲动得好几日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臣就想啊,如果我们大宁的百姓都能种上新稻,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辛苦了一年,到头来却还是吃不饱饭了。”
严静思看着宁帝笑意晏晏却又无半丝打趣忽视的脸,电光火石之间贯穿了宁帝的企图,脱口而出道:“皇上是用心要让这条密道被泄漏出去?!”
林远见状,眼里掠过一丝忧色,看模样,皇后娘娘是将他的话听出来了呀!
请君入瓮以后,再来个瓮中捉鳖,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连环计,却又常常最具实战杀伤力。
他们现在还没法预感,只要宁帝的青苗、均田两法顺利、实在推行,百姓糊口日趋充足,贸易必定会随之昌隆繁华,贩子的阶层上风必将冲破经济层面,叩击社会职位。有朝一日,贩子这一阶层就会代替当今的豪强地主,成为新兴的强势阶层。
林尚书幽幽叹了口气,不得不面对实际:皇后娘娘不好忽悠啊!
“如此,臣便先谢过皇后娘娘了,今后少不得要费事您。”
不顾结果持续赶路的代价是,一放松下来,骨头缝里头仿佛都浸着酸痛和生硬。躺在床上,严静思几乎哼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