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静思挑眉轻笑,“诏狱几近要人满为得了,竟然另有人在参奏我?”
发觉到门帘被翻开,暖阁内的主仆们循名誉去,见宁帝站在门口,忙不迭纷繁起家施礼。
严静思看着面朝向她侧躺着的宁帝,一时有些无语。
乖乖,这条鱼足有三斤重!
严静思叹了口气。公然,即便经历过一次内哄,即便对情势把控周到,宁帝仍然精力高度严峻,严峻到没法入眠。
福海看了眼兀自吃喝的皇上,照实回道:“这些日子以来,每晚也就在暖阁的榻上眯一两个时候......”
饭也吃了,食也消了,宁帝回到东暖阁以后仍然没有要分开的趋势。
严静思不落忍,伸手将炕几往一旁推了推,从背后抽了个软枕放到软榻里侧,道:“皇上先安息半晌,待传膳的时候臣妾再唤您起家。”
房内温度适合,只要一床絮了薄薄一层新棉花的被子供搭盖腿脚用,严静思将被子扯开,盖到了宁帝的身上。屋内再和缓,也是数九寒冬,总不能这么睡着。
暖阁内没有燃香,只要淡淡的果香,当值的莺时和槐夏坐在坐在窗边打鞋样,绀香坐在两人劈面,一边谙练地拨打着算盘,一边逐项念叨着款项。
宁帝头也没抬,非常悠哉地回道:“要紧的折子都已经批完了,剩下的,不是劝谏朕躬身自省切勿刚愎自用,就是参奏你的,不看也罢。”
严静思心下猎奇,用心拿几个气势截然分歧的玉件考证了一下,宁帝公然信手拈来,熟稔得很。
景安四年的最后半个月,官方、朝堂,乃至后宫,都满盈着一层消逝不去的惶惑面纱。
宁帝伸手取下博古架上的一方白玉羊雕,置于掌中细细摩挲着,似遗憾又似无法地叹了口气,“父皇对我们兄弟束缚甚严苛,自幼便教诲我们,不成耽于物。故而,朕的这点小偏好,从未敢闪现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