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抱着雪儿,熠彤紧盯着那些未成形的花骨朵儿,目光落空焦距愣了神,心中顿时闪过很多的失落与孤寂,俄然一阵踉跄,熠彤脚步一顿向中间倒了几步,只感觉脚下踩到了甚么东西,将本身的行动绊了个正着。
“好吧好吧,那你们谨慎些。”离允终究还是放开了怀中的雪儿,将它交还给了熠彤,口中无法的低喃,见若霜与熠彤二人接踵与本身点头,总算是放心了些许,继而向熠彤调皮的眨了眨怠倦的眼睛,回身便往回走去。
熠彤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他的年纪可与他的脾气大不符合,或许这是从小发展在深宫中所历练出的沉稳吧,熠彤伸手欲要将他怀中的雪儿抱返来,边伸手边与他催促一声,“既然忙好了,就快些归去歇息吧,我与若霜带着雪儿去御花圃逛逛。”
已经到了宣政殿,离御花圃的路程也就不远了,二人即便踏着小步也很快走到了那边,花圃中公然是开了些花骨朵儿,红白紫兰各种色彩的花骨儿聚在一起,算的上是别有一番风味。
若霜见状从速伸手扶她,将她不竭踉跄的身子定住,还好虚惊一场,这熠彤早不摔晚不摔,如果俄然这么刚巧在她身边摔了,她但是会被吓到的。
鬼怪?若鬼怪能杀人,早就将那些作歹多端十恶不赦之人杀了个遍,何必去杀一个不幸的女人,熠彤口中虽是这么说,但她从不信赖这些个鬼神之说,世上没有鬼能杀人,只要会被好处蒙蔽双眼的恶人。
目送了他一段路,熠彤便转头与若霜一起向御花圃走去,在途中遇见离允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儿,她们本日可不是专门为跟离允谈天而来的,御花圃大好的风景正在等候着她们,她们又怎能因为他而坏了兴趣,说罢,二人乘着春日的暖阳,散着小步迟缓悠然的向御花圃的方向走去。
但现在她那里另有半分在锦夜昭面前的谦逊谦虚,话音刚落,只见她迈着悠然的小步走到熠彤跟前,再与之半勾嘴角,“锦夫人可莫在现在摔伤了,不然这封后大典期近,你便要与它失之交臂了。”
正在熠彤被石头绊倒而踉跄几步之时,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很熟谙,熠彤与若霜二人随即循声转头望去,一起走来的女子一袭淡黄华服,脚步轻灵高雅,发间头饰每一件皆是摇摆生辉,统统都是端庄得体,但脸上却现出与这身衣裳极度不符合的一丝不屑之意,声音如此熟谙,熠彤怎会不认得后宫中这个死仇家,这,便是方才还在太后寝宫外被锦夜昭训的一声不吭一脸窘相的张惜月。
总算是信了若霜的话,熠彤从未见过如此气象,她只见过满园盛开的牡丹,见过满园冷落的枝干,她见过春意盎然斑斓的花圃,见过北风砭骨飘雪的树林,个个都是娟秀壮观的奇景,却不知花朵还未盛开时也能如此标致,看到此等气象,熠彤嘴角勾起一个由心而发极其舒心的笑容。
熠彤也是如此,她见惯了花朵盛开时的斑斓张狂,却向来没有真正去重视到过它还未成形时的模样,她从不晓得花朵还未全数盛开时也能如此斑斓,她仿佛不止看到了那些花瓣还未伸开的花骨朵儿,还看到了一只未成形的鲜花在冷风中固执向上的艰巨,一朵花尚且勇于去寻求本身的斑斓,那么,人呢。
人们总感觉盛开的才是最斑斓的,却忽视了花朵还未盛开时的那份孤傲,正如人一样,旁人只看得见你盛开到极致时那极度斑斓的模样,却没有人会瞥见你一起走来从花骨朵儿到盛开时所经历的艰苦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