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着慕婳的声音,一张张写满笔迹的宣纸从天而降,飘飘零荡回旋在书院上空,缓缓的,渐渐的飘落在人们面前。
学子,读书人,闺秀,以及勋贵小官抬手接下宣纸。
彼苍有眼,不忍陈四郎蒙冤。
从一开端,红莲长公主就是在摸索皇上。
“读书的辛苦没能禁止陈四郎,同窗的轻视没有令他才调蒙尘,但是他想不到得是,正因他天禀太好招了旁人的顾忌,用监狱之灾构陷他。”
即便柳三郎是魏王的儿子,是皇上宠嬖的子侄,他也不能不顾宦海默许的端方亲身戳穿程澄啊。
不是孤负圣恩的题目,也不是程澄把持科举,而是他在对付皇上。
不提皇上和太后娘娘,柳三郎鼓励起墨客肇事,朝廷上的大臣都容不下他!
“读书为了明辨是非,传播圣道,仕进为教养百姓,为皇上尽忠,倘若让谗谄陈四郎的程门弟子高中,今后谁还信贤人?谁还做他们治下的百姓?”
水至清则无鱼,谁都做过一些‘好事’。
柳三郎这句话令皇上皱了皱眉头。
这是念咒呢?还是发疯呢?
程澄神采乌青,跟着柳三郎扇动学子们喧华,他垂垂平复下来,神采规复昔日的沉稳儒雅,乃至缓缓闭上眸子,仿佛柳三郎微不敷道。
方才慕婳的话有如炸响一道惊雷,随之柳三郎所言好似淬毒的匕首直捅程门学子的心窝,戳破程门伪善。
柳三郎方才见到慕婳同长公主的侍从交代了一句话,本来她是让侍从去做这事了。
闹出的风暴越大,对程澄越是无益。
不知详情的学子们义愤填膺,气愤非常。
皇上能够容忍程澄培植本身的气力,略微放宽都城书院高中的人数多一些,毕竟都城书院的学子的确多是精英,总不能因为都城书院学子文章好,就要更加苛责他们,剥夺他们入仕的机遇。
获咎的人太多,就算皇上也要多想想的。
皇上眸光如电,唇边含笑,扇子有节拍般悄悄敲打手心,红莲长公主抿了抿嘴角,闷哼了一声:“果然随了魏王,专会奉迎女孩子!”
他是为了甚么?
慕婳思忖半晌,不明白本是风景霁月的柳三郎为何变得如此锋利?这同她听到的魏王世子传闻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