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菱眼眶一热,带着浓浓的鼻音,低低‘嗯’了声。
严姨娘有些猎奇,悄悄走到窗边,偷偷往里张望。
顾博文拿起两块墨锭,来回的看,又细细的闻了闻,这还不算,接着他两指交叠,在上面悄悄敲击,墨条收回极其清脆的声响,他侧耳聆听半晌,暴露忧色。
“既然这墨如此贵重,那就留给老爷吧,”她像是想要粉饰本身的失态,仓猝站起家,道:“天气不早了,老爷莫要熬夜耗操心血,还是早些安息吧。”
接着门帘一晃,尤嬷嬷佝偻着腰身从屋里出来,也不知她到底经历的了甚么,严姨娘感觉也就几天的工夫,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即便苏氏想要捣蛋,只要顾博文分歧意,她也不能得逞。
他爱不释手的来回把玩,时不时的还嗅上两下,嘴里喃喃道:“我要没猜错这个起码已经存世百余年,当世如许的墨锭不敷百块。”
顾清菱拿起布料道:“这块料子,姨娘曾说过,要给我当陪嫁的,现在俄然拿出来,又让我绣竹君子荷包,若不是事情严峻,姨娘怎会这么做。”
绣鞋踩着平整的青石板路,收回悄悄的嚓嚓声,在这沉寂的夜里,即便如许纤细的声响,也被放大了很多,严姨娘很快发觉了不当,她转而下了游廊,踩着占满露水的草叶,贴着墙边缓缓前行。
没多久,小丫环送来裁好的布料和花腔子。
顾博文沉沉的看着她乱了步子的背影,沉默了好久。
严姨娘从袖子里拿出锦盒,递给他道:“我瞧着像是松烟墨,可又感觉不像,你瞧这光芒,这润度,倒是更像油烟墨。”
眼看就要走到穿堂,俄然一阵纤细的声响,上房的门被翻开,竹帘掀起后,一个颀长的身形从屋里出来,沿着游廊,极快的去了中间的小跨院。
严姨娘弯着眉眼道:“也没甚么大事,前两天我清算库房,找到件东西。我有点拿不准,想请老爷看看。”
就见严姨娘和顺垂怜的看着他,却又在他看来时,极快的转开眸子。
“真的是松烟墨,”他谨慎的捏着中间,镇静的指着边沿处的光芒道:“你看这里,你觉得这里本就如许?”
她有些嘀咕,这会儿都到了服侍主子安息的时候,她一个贴身丫环不在主子跟前服侍,跑来这里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