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拂心从鼻腔挤出一声,不再多言,但周身较着散出一股疏离之意——晏苍陵深知,季拂心这是心底有些不快了。
季拂心点头表示了然,敛下双眸踟躇了一瞬,悄悄撞了撞晏苍陵道:“你若信我,便让乐梓由听我的话。”
季拂心沉默半晌,续道:“我倒有一计,你无妨一试。”
“哎哟!”肩头受撞,将他从哀怨的深渊中拉了出来,他颓靡地抬了抬眼睑,没甚力量地问道,“仇人,怎地了。”
“你担忧有人发觉你分开芳城?”
为此,他可忧?了脑筋,一面又想着试人,一面又担忧用人不淑,可纵观王府数人来看,乐麒又是最适合完成此次打算之人。
“哼!”乐梓由一撇嘴,抱胸走了。
晏苍陵揉着眉间,疲惫地点了点头:“我甚是担忧,此行我总有些不安。”
“嗯?”
“你的老友不是懂仿人声么,唤他扮作你的模样,如有何要事,替你出面处理。”
一声轻嗯打碎寂静,晏苍陵一震,鲜明将身子拉回,罢手放于衣衫之上,假作掸尘地收敛心境:“嗯,我整整衣衫。”
好不轻易凝起的含混被生生打散,晏苍陵是又气又怨,掸掸衣袖站了起家,同季拂心道了几句暂别的话后,便排闼出去了。
“啰嗦甚么,”晏苍陵一巴掌拍到了乐梓由脑门上,“带乐麒来便是。”
解缆前几日,晏苍陵惴惴不安,有一方面是因乐麒。这一次,为了能磨练乐麒这段光阴来所学的技艺,他要带乐麒前去。虽在乐梓由的相劝下,乐麒表示虔诚于他,但他到底同乐麒干系还是不大好,彼其间隔了一层纱,是以相称担忧乐麒可会好事。
午后的日光透过枝叶裂缝斜斜照进,房外的蛐蛐叫着夏季的虫韵,为安好的房内,平增一分情|趣,晏苍陵手上行动轻柔,有如轻手操琴,扣指拨在心弦之上,挑动心中的那一丝旖旎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