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王爷,草民实不相瞒,”王斌好似用尽了满身的力量,方将方才吸入的气缓缓吐出,“草民本来只是一浅显的贩子,过的日子并不敷裕,只是有些小钱罢了。不料八年前,草民被小人谗谄,买卖一落千丈。当时草民还抱着一线但愿,伐鼓鸣冤,不想这小人竟拉拢了官府之人,草民不但未能鸣冤,成果还反被打了板子,剥去满身产业。当时草民万念俱灰,老婆不堪贫困,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草民走投无路,遂入了都城四周的山寇一党,每日里劫一些有钱人家的粮财充饥过日子。”
“是谁?”晏苍陵身子微微前倾,话音里不自禁地带起了颤抖,他死死地盯着王斌的一张唇,恨不得撬开那张嘴,听到他最想听到的人名。
哐啷一声,手里的茶盖回声摔落,在案上旋了几圈方嗡嗡停下,晏苍陵一双眼中溢满了怔愕,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当年的那句句规语,那些话同本日听到的话是何其类似!
“带着他分开?”乐梓由迷惑地扬声道,“我尚觉得你要持续操纵他呢。”
“乐麒同他相干,他给乐麒之事出主张甚是在理,但嬷嬷同流言之事,倒是关乎你可否在乱世中安于一地的大事,平端无端,他为何要如此助你。你可曾想过,他会害你,或是操纵你对于他的仇敌。”
“好端端折腾那么多,再者,你还未确信你仇人的身份,如此大费周章何为,倒不如直接让王斌去认仇人,若仇人真是兵部尚书之子,你再脱手不迟。”
这话又将统统打回了原点,王斌滞了一滞,仿佛有些急了,他将头抬了起来,直视晏苍陵,一字一句如根根细针射入晏苍陵心间:“王爷本日肯相见草民,定是沉思熟虑好久,阐发了此中利弊,既然如此,王爷何故拐弯抹角,无妨开门见山,将话一一点明,是助或是不助。”
晏苍陵被他这般冲的语气给愣住了,顿了半晌,倏尔哈哈大笑,指着王斌的点了点: “敢用如此语气同本王说话,你倒是第一人,但本王此前曾说过,本王如果互助,那是端着脑袋去的,本王为何要如此冒险。”
王斌继而挺直了腰板,将话音放大了几声:“王爷想必已有筹算,草民一己之力虽薄弱,但王爷若肯互助,草民今后定虔诚王爷,肝胆相照。草民虽是一布衣,但买卖却遍及桓朝,目下正筹算将买卖做到西域。届时只需王爷您一声号令,草民定大力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