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人?”一声陌生之音慢条斯理地切入氛围,明显是好天白日,却让晏苍陵生出一股惧意。
面前的棺材铺,大门紧闭,并不算大,以棺材的长度而计,约莫只要三口棺材来长,铺门上方,歪倾斜斜地挂着一方木匾,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棺材铺。晏苍陵一看,愣了半晌,别小我的棺材铺好说歹说,都会灌之以某某氏,某某记几字,以让客人记取铺名。这店倒好,安然地省却那几字,也不在乎。
这一踹一避之间,双便利过了一招,对对方的才气也估摸了个大抵。
许颂铭继而续道:“某已查过,此人在蒲月廿十时,曾申过过所,推着棺材出门了一趟,返来时,是六月月朔,亦是推着一口棺材返来。某曾问过他身周之人,言道此人古里古怪,棺材在城内卖不出时,便会将棺材推惠邻近的城镇去卖,实在卖不出去,方会将棺材再次推回城内。买卖棺材这事甚是少见,是以某猜想,是否有种能够,此人是借由买卖棺材讳饰,实则是做些发卖人丁的恶事,这棺材中装的,皆是被拿去发卖之人。也许当时他亦是靠这体例,将公子送进城,卖入品芳阁,接着再易容分开分开品芳阁,乃至我们一向都寻不到人。”
经过许颂铭的带路,晏苍陵穿过一条阴暗的冷巷,入到了绝顶一处偏僻的角落。脚步稍稍愣住,入鼻而来的,便是一股腐朽的气味,有些酸涩,又有些臭气,各种古怪的味道混作一团,令人作呕。
盖因这声音古怪得很,一经传出,便如带着万千蚁虫爬入你的耳中,让你满身发麻,浑身发颤,若这声加上一声疑问,便如一只将死的耗子,悬在你的耳边尖叫。
虽从暗卫口中已经大抵得知了这铺主的模样,但真当见着人时,晏苍陵还是吓了一跳。只见此人约莫四十余岁,枯瘦如柴,黄蜡的肌肤裹在骨头上,几近分不清那边是眼,那边是唇,若非那凸起的双瞳还散着几分亮光,晏苍陵都觉得面前的是一具干尸。
恰光阴光被浮云讳饰,影影绰绰只落下零散的一点淡光,打在铺门之上,连一点黯色都没法使其褪去。
铺主的一双眼沿着四周八方溜了一圈,清楚看不到任何人,但却能感遭到一股强势的威压逼面而来,他沉了一口气,又呸了一声,朗声道:“仗着有本领,欺辱人,算甚本领。”
“这倒一定,”晏苍陵眉心往深处沉去,“有些杀手,为了能胜利混入目标家中,一手易容术也甚是了得。”
“呸!便是呸你又如何!”铺主又啐了一口,挥挥手道,“王爷既然是来找茬的,便请罢,我服侍不起。”
晏苍陵薄唇紧抿,将身上生出的鸡皮疙瘩掸了开去,震声道:“开门!”
晏苍陵点头地赞成道:“不错,也只要这类能够了。这同他买卖之人,你们可有查到。”
“本王?”那铺主眯了眯眼,吊着干枯得只要一层皮的脖子,睃向晏苍陵,“你是哪个天王老子,也敢自称本王,呸!”
“找茬?”晏苍陵抖出一声,嘲笑道,“本王确切是来找茬的!”哐地一声,他一脚踹上铺主将阖的门,鼓起的内力顺着脚尖往铺主搁在门上的手冲去。
铺主似被晏苍陵的气势吓住,不着陈迹地抚了抚心口,声音亦放柔了:“我同你不过初度见面,何曾夺过你的东西了,你……你切莫血口喷人!”铺主方才还气势放肆地啐了晏苍陵一口,这会儿又软了下来,这性子当真犹如许颂铭所说,阴晴不定,古里古怪。
“哼!”晏苍陵怒意点上头顶,“你将本王的东西夺走,倒另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