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竟有如许的人!”赫连定不成置信道。
“我在他家住过几年,晓得一些他们的平常糊口气象。”绮云拿起手中的衣物,递给他,“这个好了……”
天气渐暗,雨下得密了些,风仿佛也更大了。绮云走到门口,悄悄地看了一会儿,看着那海棠花被吹得左摇右摆,在风雨中飘摇。她找几支颀长木条,给花搭一个架子。
“灼华,不要动,我来帮你。”他出声说道,走了畴昔,帮她抽出了衣摆,绮云松了一口气。
暖香殿内华灯初上,绮云就着灯光,谨慎翼翼地补缀着衣衫,长睫低垂,微微颤抖。素色的宫装穿在她的身上赛过华服霓裳。
午间下了一场细雨。暖香殿的天井里,种了一株垂丝海棠花,粉色的花开得鲜艳而不俗。花香很淡,但只要静下心来,隐跃之间就会闻到一种沉默心香的味道,热烈而隽永。
赫连定见她吃完,另有些意犹未尽,不由笑道:“你一贯挑食,却最爱那毛修之做的南边菜,可见真是人间甘旨。现在我也晓得,江南本来真的是物产敷裕,人杰地灵。”
绮云浅笑着摇点头,持续拿起针线,补着衣袍的袖口。赫连定手支下巴,坐在中间看了一会儿,劝道:“绮云,别再灯下做这些针线活,谨慎伤了眼睛。再说,我们赫连氏从不穿补过的衣裳。”
赫连定坐在她劈面,神采有些悲戚道:“实在,我也没有见过我的娘亲。传闻是生下我不久,娘亲就归天了。父皇对我说,我娘亲是世上最斑斓最聪明的女子。可惜……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
赫连放心中一荡,有些抵挡不住。他走出门时,犹自依依不舍地说道:“绮云,说好了,我下次必然会来的。”
如许的行动,绮云本是偶然的,却吸引着他忍不住走畴昔,情不自禁地怔怔的看着她。
赫连定见绮云神情黯然,忙叉开话题,推了那碟羊羹到绮云面前。
赫连定回想了一下,“那日,我在行军途中,的确见到过一个丫环。她说是郡主身边的人,身穿绿衣的,不知是不是她?”
“为甚么,你老是对我这么客气?”赫连定有些失落。
绮云一手支颐,侧头默想苦衷,眼神忽闪,面色和顺,略广大的衣袖滑落,暴露一截乌黑皓臂。引得赫连定目不转睛,情不自禁伸脱手,欲抚上她的皓腕。
晚间吃晚膳时,赫连定来看她,带了绮云最喜好吃的羊羹。他迈步走进房内,不由地愣住。
他接过她递来的衣裳,随便一瞥,神采一滞,随即说道:“琅花。”他的手指抚着那袖口破坏处绣的白花。那件袍子看起来,仿佛更加完美了。
绮云把最后一株花枝弄妥了,待要回身之时,却不料衣摆被花枝挂住。她微蹙秀眉,悄悄扯着衣摆。
绮云沉默不语,低头吃了羊羹,忽想起和佛狸在一起,请他吃羊羹的景象,另有绿瑛在一旁,三人说谈笑笑。想起旧事,绮云心中一滞,有些酸楚,对赫连定说道:“我有一个侍女,是从小奉侍我的,我们在逃离关中时失散了,她的名字叫做绿瑛。费事五王子,可否帮我找寻她?”
赫连定说道:“小时见父王的王庭中,案上摆着一株珠玉镶成的花。父王奉告我那叫琅花,花色跟这个一模一样。” 绮云听了,心中了然,本来本身嵌在右臂上的花叫做琅花。
当赫连定收回击时,他的外袍衣袖被木条的细刺刮破,挑了些丝线。他看了一眼,眉头轻皱,又规复了安静,对绮云安抚道:“没甚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