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第一缕阳光照在窗户纸上,绮云就醒来了。在朝影宫时,日日苦练琅鸣天舞,天刚亮就起床修炼,已养成风俗。
“是呀!”绮云点点头,不觉得然。本来就这点事,害得她饭也没吃饱。
进了书房,只见拓跋焘面罩寒霜,冷冷地问道:“是你动了本王书房的物品?”
拓跋焘将信将疑,命道:“那你给本王把《吕氏春秋》找来。”
贴身侍从寺人宗爱仓猝躬身上前,只听到拓跋焘怒道:“这是谁私行动本王书房里的东西?莫非,你们不知本王其他物件从不计算,就是这书房里的书,是一本也不能妄动的吗?”
“诺。”绮云敏捷地从“子”部册本中,找出了《吕氏春秋》,摆在书案上。
“二十圈?”绮云咂着舌。
绮云暗咬银牙瞪视着他,他却视而不见,悠悠然坐在书案前,手握书卷读了起来。两名侍从上前,一左一右请到,“云公子,请吧,您就别让小的难堪了。”
二十军棍打完后,却见宗爱上前,递了一瓶伤药给她,“这是上好的伤药,是殿下给你的。”
柔道和霸道并用,是你惯常用的驭人之法吗?绮云心底问道,一腐一拐地走过拓跋焘的房门。宗爱误觉得她要进屋谢恩,伸手拦住她,“这点小事,殿下不消谢恩了。殿下正在用心研读,如无要事,请勿打搅。”
早晨,拓跋焘用过晚膳后,按例坐在书案前,想拿常日看的书册,却见案上手边的册本用品都挪动了位置,再看书厨上也是如此,扬声道:“来人。”
她不由内心一动,书房的活对她来讲过分简朴轻松,不如把他在每本书中的讲明摘抄下来,做个集录,便利今后的查阅参考。取个甚么名字为好呢?他既被封为泰平王,不如取个名就叫《泰平集录》。
“让主子想想,”宗爱赶快承诺道,“哦,主子记起来了。本日在书房里当值的,是新来的朝影宫文武殿公子云清。”
用过早膳,绮云按例到书房当值。把一本本书册和一卷卷竹简拿出,擦拭洁净,又放回原处。她看到有些书册竹简都翻得松动陈腐了,能够看得出被翻看了很多遍,很多册本上面还写有讲明。
“去把他给本王叫过来。”拓跋焘皱眉道。
绮云看他们在校场内跑了一圈又一圈,目睹边上宗爱在中间候着,走上前去,撘讪道:“宗公公,你们起得好早啊。我觉得我已经起很早了,没想到还是掉队于你们。”
“《左传》。” 拓跋焘又命道。
“他们这是要跑多少圈呢?”绮云问道。
等侍向来请绮云时,她正在用晚膳,不等她用完,侍从们十万孔殷地催促她。绮云见他们神采不妙,起家弃了碗筷,跟了他们走。
趴在条凳上,绮云恨得内心咒了百遍千遍,“死狐狸,烂狐狸,没心没肺的,恩将仇报的,好歹不分的狐狸。你记取这二十军棍,我冯绮云定要十倍百倍地讨返来。哎呦……”
绮云瞥了屋内一眼,只见书案前,灯光下,拓跋焘正端坐着。只见他手执书卷,凝神静气,双目炯炯,端的超脱超凡,绮云心中一时滋味难辨。
校场内有些卫兵跑不动了,有些在拓跋焘的带领下已经完成任务,本该坐下歇息的拓跋焘则持续带着最后一名流兵跑完了二十圈,比其别人又多跑了五六圈。
她细看了一番,书房内到处洒扫得一尘不染,但书厨中和书案上的书摆放非常随便混乱,明显常有人翻动。她按捺不住,本身动起手来,把书厨里和书案上的书重新整齐地摆放了一遍。直到掌灯时分,才直起腰来去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