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睡晚了,今晨因此起晚了些。”拓跋焘一脸歉意,作了一揖,指着绮云道,“但并不是佛狸耽于玩乐,只是因为昨夜与这位公子畅谈甚欢,佛狸受益匪浅。今早,又聘请他一起前来,做我身边的伴读,以是就担搁了些时候,还请崔司徒莫要惩罚。”
绮云讲罢,崔浩对拓跋焘笑道:“今后,用不着老夫给殿下讲课了,这面前现成的就有一个。”寇谦之也呵呵笑道:“有云公子在殿下的身边,真是如虎添翼。”
崔浩细细地打量着绮云,满脸的不成置信,“朝影宫派来的人,来源是较为可靠的,有的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但要说其学问见地,能和殿劣平分秋色的,倒令崔某要刮目相看了。”
寇谦之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绮云,“贫道看小哥儿,骨骼清奇,面相清丽。固然运气多舛,但终能雨过晴和,拨云见日。是大富大贵之相,将来天然贵不成言。”
崔浩问道:“现在,北方的柔然马队作战迅捷勇猛,是我大魏最大的困扰。我大魏对柔然作战,应如何才气取胜呢? ”
此时,拓跋焘和绮云看清了在崔浩的侧旁还坐了一人,一看之下,心中都感觉讶异。只见那人身穿道袍,手执佛尘,白发童颜,双目如古井普通幽深,又如孩子的眼睛普通清澈透亮,有如神仙普通。
“就教不敢当,崔司徒有话固然问。”绮云欠身答道,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崔浩向拓跋焘先容道:“殿下,这位就是老夫常常向你提到的,得道神仙寇谦之。他精通儒、道、佛等各种学问,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精。能掐会算,未卜先知也是他的特长好戏。”
绮云暗想,给拓跋焘讲课的崔司徒,恐怕就是大名鼎鼎的崔浩,明元帝身边的第一汉臣。略微抬首,看到座上一人白面儒雅,眉清目秀,应是传说中貌如美妇的崔浩。
“拜见崔司徒。”进了殿堂,拓跋焘向首坐之人作了一揖。绮云见状,也跟着行了一礼。只听得首坐那人问道:“殿下,本日为何比平时晚些时候才到?讲课时候都已颠末端。”声音不疾不徐,雅韵中透着严肃。
崔浩见此景象,起家请拓跋焘前去。拓跋焘便携了绮云,对二人施礼,告别而去。
拓跋焘见了他的道骨仙风,又加上授业徒弟的再三保举,现在天然是非常倾慕,因而,上前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寇谦之从速手托拓跋焘,呵呵笑道:“殿下,你乃是皇室贵胄,贫道岂能受你的礼?你的情意,贫道心领了。”
绮云躬身谦让,“仙道过奖了,云清不敢。”
“多谢道长吉言。”绮云谢道。
寇谦之手捋白须,答道:“贫道如果连这点都不能看出,还如何敢称修行得道呢?呵呵…..”
这时,宗爱仓促来报,“殿下,皇上畴火线疆场派人,送来手札给殿下。人已经等在二门子了。”
四人相互见过,别离落座。崔浩对绮云说道:“云公子,方才听殿下说道,昨夜你们相谈甚欢,连殿下都受益匪浅。老夫这里有几个题目,想就教一下云公子,不知可否?”
“甚么?是个女孩儿?”崔浩蓦地瞪大了眼睛。
“是个女孩儿,那可就更糟了……”崔浩忧心忡忡道。
寇谦之闻言,淡笑道:“阿谁云清是个女娃儿。”
看着拓跋焘和绮云拜别的身影,崔浩面有忧色,对寇谦之说道:“此人侃侃而谈,确切有些学问和观点。但年青人毕竟争强好胜,锋芒毕露。恐怕他没有想到,这恰好透露了他不是朝影宫的人。墨家藏匿江湖,是训养不出此等人才的。不过,此等人才实在可贵,殿下身边的确需求他如许的人,只是不晓得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