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也真是赶巧了。”吟雪为她接过大氅,接道:“今儿,下了夏季里的第一场雪,皇上也遣了人来,请姐姐去皇宫里天渊池赏雪。”
义真见她心境沉郁,拉了她出门,镇静地转了话题道:“本日下了夏季里头一场雪,我见梅树林中红梅开得恰好,已经给你剪了一枝最清雅新奇的,我带你去看看。”
绮云答道:“他投降了夏国赫连勃勃。现在,应当统统安好。”
绮云温婉地笑着:“你能常常来,绮云正求之不得。这本来就是你的家,我们则是鸠占鹊巢,没有不让你进本身家用饭的事理。再说了,前次在我过生日时,你宴请我,我还没有还席呢。”说罢,号召义真多吃一些。
走在雪地里,吟雪却也不安份,看着挂着树枝的冰凌美不堪收,大声赞叹。禁不住白雪的引诱,捧了积雪揉成雪球,悄悄地打在义真的狐裘上。
义真听了,神采欣然,静坐不语。见义真寂静神伤,想起了关中一战的惨况,绮云拍了拍他的手,欣喜道:“义真,旧事已矣,不要再想了。”
义真点点头:“方才采梅之时,见院子里红梅凌霜御雪,偶有所得,便写下来了。”
侧旁吟雪也探头来看,问道:“义真,这是你写的?”
绮云读完,连声赞好。义真笑吟吟地看着她:“美人如玉,气质如梅。但愿这首诗能配得上你。”
吟雪拍了拍大氅上雪花,答道:“来人是一个叫潘盛的中书舍人,不过,他已经被义真打发走了。”
绮云从鸡笼山返来,别了义隆。前脚刚进斑斓阁,吟雪就迎上前来,对她吟吟笑道:“姐姐可返来了,义真来了。”
“义真,你真聪明。这是牛羊羮,最合适夏季进补的。”吟雪边说,边脱手给他盛汤。
“你猜?”吟雪笑道。
“六合一冰壶,点点绯与红。
待晚膳摆上了桌,义真鼻子嗅了嗅,问道:“这是甚么?很熟谙的味道。”
白雪皑皑,天井风景清绝,红梅凌霜而怒放。一棵红梅老树下站着一小我,身披天青色大氅,身影轩轩韶举。吟雪娇声唤道:“义真哥哥。”
绮云问:“哦?皇上派了人来了,是谁来了呢?”
义真听道“毛修之”三个字,面色黯然,问道:“毛修之,他……如何样了?”
三人一同进了书房,见条案上青色大瓷瓶中盈盈蓬蓬的一大束红梅,含香吐蕊,暗香袭人。绮云和吟雪围着红梅,只感觉赏心好看,沁民气脾。
绮云一面脱了大氅,一面问:“是吗?倒是好久没有看到义真哥哥。”
义真笑容敛了,淡淡地说道,“我见那潘盛杵在这里,内心有些堵得慌。以是,就把他打发走完事了。我说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去阿谁见不得人的处所做甚么?”
绮云请他坐下,解释道:“你猜出了是牛羊羹,但你必然猜不到这牛羊羮是本来太尉府里的厨子烧的。你记得吗?先帝喜好毛修之的菜,就让府里的厨子跟了毛修之学。虽算不上正宗的毛氏菜肴,但你会感觉这味道很熟谙。”
暗香浮动来,闻之醉玉容。”
吟雪好胜,追着义真,却不料脚下一崴,站立不稳,落入一个暖和的度量。吟雪吓了一跳,搂住义真的颈脖,只见他吵嘴清楚的眼眸,温暖且清澈,不由双颊飞上了两片红云,羞怯地低下头去。
义真转过身来,笑道:“云儿,你如何才来?我等了好久,正筹办归去呢。你去那里了?”
绮云笑道:“你送了我们红梅,又给我写诗,我没有甚么好回赠的。晚了,义真你就留在这里用晚膳吧。”
绮云不睬他的话,径直问道:“你如何不等我来,把皇上派来的人给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