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浅呷了一口,笑问:“我是不是要像别人一样,须付银子给皇上?”
“如果真找来绿绮,让我奏一首曲,我就谅解你。”绮云冷僻的脸上绽放了如花笑容。刘义符看着她的笑靥,点头道:“一言为定,君无戏言。”
绮云听到“绿绮”二字,怦然心动,眼睛亮了亮,对着义符道:“这绿绮是世上四大名琴之一,是当年司马相如弹奏《凤求凰》曲子的名琴,分歧凡响。皇上手里真的有这把琴吗?”
“义符哥哥。”绮云见状,气得叫唤出声,君臣之礼全数抛之脑后。
绮云见天子领着一群臣子主子,自卖自饮,得意其乐,不由惊奇非常。早就传闻刘义符嬉笑玩闹,耳听为虚目睹为实。一个天子玩乐像他如许有创意的,真是古今少有,世上罕见。
绮云见他有模有样的像个酒楼掌柜,忍俊不由,伸手往衣兜里掏银子,没有取出银子来,却取出一样物件。她拿在手里顿时就愣住了,竟是拓跋焘赠给她的那块灵狐玉佩。
“你都是一个天子了,还这么吝啬。”看他没有甚么天子的架子,绮云也随便起来了。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又似对绮云说道:“这件礼品要分歧平常的才行。云儿和我一样,也懂乐律。不如,送一张琴给她。”他瞧她仍然不睬且不屑,又自语道:“云mm的名字中有一个绮字,不如我把传说中的四大名琴之一绿绮送给云儿。”
“这是甚么东西?”刘义符探头看去。
“那是天然,哪有喝酒不给钱的?何况,我这里的酒也是不一样的。有几小我能让天子亲身给她倒酒的?酒钱二两银子,拿来吧……”义符伸脱手掌,伸到她的鼻子底下。
说罢,他挥了挥手,舌头也有些不清楚道:“说那些不快的陈年旧事做甚么?不现在朝有酒目前醉。绮云,喝酒。”
绮云转过身子,并不睬睬他。义符挠挠头,自语道:“是我获咎了云mm,那我送一件礼品给她,让她消消气。只是送甚么礼品好呢?”
义符请她入了座,让人上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并沽了一碗酒,亲身端给她。绮云接了,笑着请他入坐,两人还似小时候普通随便。
绮云还未回过神来,愣愣地点头称是:“的确非常舒畅。”
义符看她有些呆,对劲地斜睨着她,“世上没有一个天子会这一手吧?就是义真、义隆他们也不会。他们每天只会和一群文人在一起,故作风雅,假酸捏醋的。哪像我如许想干甚么就干甚么,活得这么尽情畅快。”
绮云见他这个不务正业的天子,心中本来也有说不得的苦处,和声劝道:“实在,你也有义真不会的。你的琴就比义真弹得好,乐律的成就在义真和义隆之上。只是,你身为嫡宗子,背负着更多的任务。以是,先皇对你要求更高,更加严苛,你不要痛恨他。”
进了一个酒楼,刘义符脱了明黄色的龙袍,走到柜台里,亲身沽酒,左手倒酒右手拨算盘,该多少钱倒多少斤,算得分毫不差。客人都是他身边寺人、中书舍人等假扮的。来交常常,买卖昌隆,童叟无欺。
义符一本端庄地说道:“不可,我开的酒坊和别人分歧,概不赊帐。”
“这里是酒坊,没有甚么天子主子的。没有银子,就给我这个。”义符趁她不重视,一把夺了她手里的玉。
痞赖松弛的笑容重又挂在义符的脸上,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之前,父亲骂我只会玩闹吃苦,我既然坐了这个位子,朕就做一个天下最会玩乐的天子,古今第一人,看谁还能管朕!天子这个谋生,真是舒畅万分,想干甚么就干甚么。难怪有那么多人就算是脑袋挂在裤腰上,也要坐这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