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跟着潘妃进入宫殿阁房,附在潘妃私语一番。潘妃听了连连点头,叮咛宫人按绮云说的去办。
她焦心的等了一夜,直到子时才沉甜睡去。到第二日晌午,睁眼醒来,见吟雪坐在床边。绮云挣扎着坐起,欣喜地看着吟雪,两人捧首痛哭。绮云拽吟雪的手,细细问她关押在刑狱有没有受甚么科罚折磨。
刘义隆手抚了抚潘妃的脸,笑答:“内宫地区泛博,嫔妃浩繁。今儿没事,朕想哪位后妃和朕有缘,便坐了羊车停止游幸。不料,羊车到你宫门口,却留步不前。羊都会为你而盘桓不前了,更何况人呢。”
义隆沉吟半晌,温言道:“朝影宫在四国皆有耳目,朕不得不防。郡主的一片心,朕自会念及。郡主的身子骨首要,你归去等待动静吧。”
义隆见了绮云,淡笑道:“在毓秀宫的宫门口装潢褰帷,把竹叶插在门前,并在外头的地上洒上咸水。羊喜食盐和竹叶,以是义隆的车驾颠末潘妃的毓秀宫时,羊会停下舔地而止步不前。这都是云儿你的主张吧?”
绮云昂首,清澈如水的眼眸望着义隆,平静地答道:“前些日子,潘妃娘娘一向来水榭书斋看谢公编好的晋史,得知晋武帝司马炎有坐羊车巡幸后宫的做法。司马炎治国无方,建国不久后就产生八王之乱,五胡乱华。都城洛阳和长安前后沦陷,两任天子及其支属被俘虏然后被殛毙,除了南下的司马睿建立东晋,司马氏几近被斩尽扑灭。这或许是司马炎强奸天下妻女、离散天下骨肉、暴敛天下资财的报应。
潘妃入宫已久,却未获得义隆的临幸,听绮云如此说来,不由喜形于色。让宫人扶了绮云,一起至潘妃住的毓秀宫。
绮云跪下伏下身子,叩首道:“请皇上念吟雪年青,虽出身朝影宫,但并无错误,放了她吧。吟雪和云儿情同姐妹,如何能够下毒暗害我呢?定是有人借吟雪之手,对云儿倒霉。云儿自以为生逢乱世展转飘零,幸得皇上庇护,不肯意伤及无辜。”
潘妃听了,面色微变,不知如何接话。
潘妃见义隆信了绮云的一番讲解,内心放下了大石,笑道:“郡主聪慧,和臣妾一样推测皇上彻夜必然临幸毓秀宫。有几句话,郡主想对皇上说,皇上是否给郡主一个开口的机遇?”
绮云的话入情入理。义隆固然多疑,也找不出绮云话中的马脚,侧首对潘妃道:“没想到爱妃竟然有如此精密的心机。晓得朕的企图和设法,可谓可贵。”
见义隆如此说,绮云晓得多说偶然,只得回宫等待动静。
“羊车?”绮云内心惊奇。
义隆点点头:“爱妃已经如此说,朕给爱妃一个面子。郡主有话,但说无妨。”
潘妃见了绮云醒了,浅笑道:“郡主终究醒了,你在这个风口睡着了几个时候。你的宫女站在一旁,本宫见她倦怠有些支撑不住,让她归去了。”
潘妃款款起家,娇滴滴隧道:“皇上如此夸奖臣妾,臣妾实不敢当。只是,皇上从未驾临毓秀宫。今儿,皇上如何想起到臣妾宫中?让臣妾不堪惶恐。”
吟雪避而不答,只说本身安然无事,但她眼中浮着郁抑,面色泛着惨白。绮云看在眼里,不由模糊担忧。
过了一会儿,宫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有宫女急步走来,前来禀告义隆驾临毓秀宫。
站在绮云面前体贴肠看着她的是潘妃。潘妃既不是宜都王府义隆之前的侧妃,与义隆没有共同磨难的经历,也没有显赫的家世。除了姿色出众,但宫中美艳嫔妃如云,在宫中是个不起眼的嫔妃。
绮云见潘妃现在并不避嫌,且体贴本身,感激地看着她:“这件大氅也是淑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