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儿,你晓得父皇让你到这里来的启事吗?”赫连勃勃的声音严肃而冷冽。
墨川听了,眼中盛满赞成,连连点头道:“嗯,灼华思虑全面。你这个主张甚好,就这么办。明日,我派墨琪一起护送你去平城,我留在统万见机行事。”
“你没有听到赫连勃勃的身材已经油尽灯枯?那赫连勃勃称雄一时,豪杰也有闭幕之时。何况我能够操纵赫连勃勃改立太子一事,大做文章。以是,我要留在这里,乘机而动。”
赫连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父皇厚爱伦儿,伦儿诚惶诚恐,恐难当太子重担。”
“伦儿痴顽,还请父皇明示。” 四王子酒泉王赫连伦道。
绮云和墨川闻言,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当年琅鸣谷有三位天女,有一个隐名埋姓暗藏极深。难怪她的母妃和拓跋焘会接连中毒,本来是赫连勃勃光阴无多,决定罢休一搏,命人痛下狠手。
绮云惊奇不定地看着他,心怦怦直跳,恐怕墨川此时会改主张。
“解药能够给你,但是……你别忘了当初承诺我的事儿。这件事不会令你十二分的难堪,如何?”墨川接道。
绮云掩了脸上决然的神采,低头应道:“只要宫主给我解药,绮云毫不食言。”
听道赫连勃勃提及琅鸣天女,绮云心中一凛,更加细心地聆听。
“不管是立长还是立贤,这太子之位本来是轮不到你的。若论才气和才调,你的三哥和五弟都比你强,但朕为甚么不立他们为太子?你可晓得启事?”
不一会儿,外堂传来一个年青的声音禀道:“伦儿见过父皇。恭祝父皇福泽安康,千秋万岁。”
绮云昂首看他,惊奇地问道:“宫主,你为何要留在这里?赫连勃勃是个暴虐之人,他正在搜索给赫连昌下毒之人。宫主和赫连昌走得近,很轻易被人思疑的。”
“孩儿不知。”
“孩儿服膺父皇的教诲。”赫连伦大声地应道。
那赫连伦叩首抽泣道:“父皇,您的身材没有大碍。您必然能够福泽延绵,万岁,千万岁。”
君王能够有很多嫔妃,但不能专情,专情就有软肋。无情无义就没有任何缺点,方能君临天下称霸人间。比方那后秦苻坚大帝打下了一个后秦帝国,但却因宠任一个慕容冲,竟然就义了本身的帝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而你的三哥,传闻他沉沦一个身份奥秘的男人,又被人暗害中毒。他本是最无能的,父皇最看好他。没想到他的行动如此不检点,不谨慎谨慎,将来成甚么大事?他们身上的这些缺点,伦儿你都要记着。”
绮云沉吟半晌道:“宫主,与其先奉告赫连昌这个动静,不如派人先奉告赫连璝。宫主你想,如果赫连璝得知他的太子之位即将要被四王子赫连伦取而代之,他会如何做?赫连璝是一介武夫,必然会气不过,出兵赫连伦。何况赫连璝镇守长安,手上有近十万兵马,他如何会善罢甘休?赫连璝和赫连伦内斗之时,宫主再恰到好处地奉告赫连昌。让他拣个现成的便宜,他岂不对你戴德戴德?”
回到狄府,绮云看着墨川从瓷瓶中谨慎地倒出红色的药丸,那一刻,绮云的表情非常的荡漾,压在她胸口的大石终究落地了。她想明日一早出发返回平城,将解药给佛狸,他便得救了。
“现在,父皇的身材较着不如畴前,也没有多少光阴了。以是,朕号令暗藏在魏国多年的天女脱手,说不定已经到手了。只要魏国呈现内哄,伦儿,你便能够挥师东进,马踏平城,屠灭拓跋一族,方解我心头之恨。我自创赫连氏,获得是‘赫赫声望,与天相连’之意。伦儿,你记着,我赫连氏必然要征讨四方,威服天下!”说罢,赫连勃勃连着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