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宗爱仓促从外头出去,急声禀道:“启禀太后、郡主,宫中东北角有动静了。从东北方向飞出一只信鸽,被侍卫用箭射落,信鸽的脚上绑着这个。”
她尽力地睁眼,循着哭声,见不远处龙榻上拓跋焘直直地躺着,一动不动。她下了榻,一步一挪走到拓跋焘床前。她颤抖动手指探拓跋焘的鼻息,没有气味。固然晓得拓跋焘服食了济世殿的安眠丸,她仍然软掉在地,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表情沉重莫名。
服了安眠丸解药的拓跋焘悠悠醒来,他一眼先瞥见跟前的绮云。她靠近他,“佛狸,事情有端倪了。”
拓跋焘坐起来,眼含密意回视着她:“云儿,你刻苦了,你又瘦了。这是第几天了?”
昏黄当中,听到哭声一阵高过一阵,绮云有些头疼,仿佛要裂开来。她翻了一个身,把头埋进枕头下,但是哭声仍然清脆高亢,让她没法成眠。
拓跋焘接过,见两处笔迹一模一样,顿时觉悟,大惊失容道:“竟然是她?”
慧安斜了绮云一眼后,双目微阖,“你的母亲王掬烟,她的原名叫许嫣,是魏国高阳公许谦的女儿。不错,她的毒也是我下的,她的命是丧于我手。”
阿谁背对着他们的身子微微一震,缓缓地转过身来,她恰是慧安师太。“佛狸,你……好了?”她抬眼悄悄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孤清一笑,蓦地之间,照进庵堂的阳光也变成了月光,清清冷冷。
“我晓得是谁了!”绮云抑住本身的镇静,抬高声音道:“太后娘娘,请朝影宫济世殿的人来给皇上服解药。暗藏于魏宫多年的夏国细作,终究暴露水面了。”一面对宗爱道:“宗公公,劳烦你派人马上到我的茗月轩,取来我誊写的佛经本来。”
五石散?绮云听闻入耳时只感觉惊骇,五石散在魏晋期间的王公贵族中甚为流行。五石散是一种中药散剂用,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种矿石研磨成粉后异化利用。它又被称为“寒食散”,因为服用此药后,必须以冷食、冷浴来散热而得名,唯有喝酒需温酒。当时人们以为“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畅”,对伤寒病人有很大的疗效,但轻易上瘾,身材剧冷剧热,服用轻则非常痛苦,重则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