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不知他是何意,面色谨慎略显严峻,欲弯下腰去见礼,却被拓跋焘双手扶停止臂。
绮云睨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也没有活力。佛狸,我是那样吝啬之人吗?”
这一年的春夏之际,拓跋焘率北魏雄师,第二次挞伐柔然汗国,以雪前一年柔然进犯之仇。魏军分兵五路,同时进发。雄师到达漠南后,舍弃辎重,改由轻装马队,带上了十五天的军粮,追击几天几夜,度过大漠攻打柔然。
他安静地娓娓道来,仿佛在说着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眼底那抹难以言喻的密意,炽热了绮云的心。
柔然各部没见过如此浩大的守势,听闻拓跋焘的大名,非常惊骇,全都向北避祸。拓跋焘大获全胜,只可惜戈壁太广袤,没法一起追到底,未能擒住大檀。
拓跋焘面上带着笑意,答道:“但是这只最英勇无敌,能征善战的狐狸,最最惊骇的就是云儿你了。”
崔浩看到俄然呈现的绮云,愣了一下,转眼安静如常。
崔浩思忖了一会,拱手禀道:“皇上,若论郡主的淑德和功绩。老夫想起了后宫一个封号极其合适郡主,便是昭仪,‘昭其仪’之意。此封号始置于西汉元帝期间,其位相称于丞相,爵比诸侯。当年,汉元帝的妃子冯婕妤捐躯救主有功,为显对她的异宠,特地在婕妤之上新设昭仪一名。是汉朝册封之最高阶妃嫔,位仅次于皇后。”
拓跋焘见她没有活力,暗自松了一口气,戏谑道:“你不吝啬,那是谁把着我的胳膊,又是捏又是掐的?恐怕我的胳膊早就青一块紫一块了呢。”
绮云长叹一声,走出屏风后,“皇上,你莫要难堪崔太常了。绮云在宫中,无所谓名分,只要看着皇上日日安康便好。”
绮云一脸娇嗔,把住他的胳膊,拧了一下。拓跋焘咧嘴呼痛,崔浩听到声响,回过甚来。绮云立即愣住了手,一脸羞红低下头去。
“你怕我做甚么?”绮云扬手向潭水中丢了一颗小石子,看着水中的波纹一圈一圈的泛动开去。
两人静坐很久,不消言语,柔情密意在两人间流转。
“就晓得你皮糙肉厚的,刀枪不入。估摸箭簇射到你的身上,都要打弯了。”绮云抽了手,握成粉拳悄悄打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