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弘一字一句,冷声问道:“本来,冯爱居的名字,是爱居燕山,爱掬烟……本来,皇兄不时内心在想着臣弟的结嫡老婆?”
冯跋点点头,“四弟,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她。她平生痛苦……”
绮云点头泣道:“父王,云儿甚么都不晓得,只晓得母妃必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母妃对皇伯父没有旧情,她爱的至始至终是父王您。”
绮云还要再拦,冯弘看也不看她,跟着一声“让开”,挥起手掌将她推开。大怒之下的冯弘力量大得惊人,绮云脚步不稳,猛地一头撞在了石柱上,面前一黑不省人事。
绮云这时明白了,冯跋后宫当中嫔妃浩繁,她们身上多有些母亲的影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因为缺失真爱,就算嫔妃如云,不是内心的那一个,都有遗憾。
冯跋堕入了回想中,缓缓接道:“是啊,当年在居燕山的湖边,我第一次遇见她,她美得如同天仙普通,只是眼神愁闷空茫,像迷了路的找不着回家的路。我问她姓甚么,她悄悄说道忘了,我却误听她姓王。她问这里是那里,我奉告她这里叫居燕山。她想了想,便把掬烟作为本身的名字了,她说本身如轻烟般随时消逝于无形。
“你……”冯跋听出冯弘声音中隐含的大怒,吃力地抬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冯弘见状身形一动,欲迈步上前,绮云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腿,泪流满面道:“父王,您不要……不要活力。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冯弘余怒未消,一把拽住绮云的手,拉她起家,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冯弘的眉头紧蹙成一个川字,逼问道:“云儿,你如何晓得,他们说的不是真的?你晓得内幕?”
神态不清的冯跋见了绮云,微颤动手指着她道:“掬烟,掬烟……如果统统能够重来,我必然不会把你留在居燕山,皇位获得了,却落空了你。掬烟,你等我,我这就来找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说罢,两眼一翻,人支撑不住,今后倒去。
冯弘逼问了一会儿,见她无言以对,连连嘲笑道:“好,好,连一贯聪明聪明的云儿都说不出话来,可见宋贵妃讲的,句句都是真的。连亲生女儿都欺瞒本王,可见本王还能信赖谁?冯爱居,爱居,本王竟然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既然如此,本王让他们一家到地下去团聚,看天下,另有谁敢嘲笑本王?”说着,他眼中充满红丝,杀意闪现。
“爱居?今儿,四弟如何问起这个了?”冯跋撑起半个身子,抬眼看向冯弘,游移地答道:“你既问起,我便奉告你吧。爱居,即爱居燕山。想当初,我们冯氏兄弟获咎了后燕国主慕容熙,不得不出亡于深山居燕山,在那边,度过我这生最夸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