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井内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疾风骤雨仿佛无损于屋内的暖和,还为他们树起了一道与世隔断的藩篱。
曾经母亲的死,令她日夜不安。现在,凤儿麟儿等皇伯父几十个子孙的死,更加使绮云不得安宁。
“我的心好痛,佛狸,我是不是……要死了?”绮云眼神痛苦迷离地看着面前抱着她的人,面色了无活力。
她软绵绵的没有力量,发着低热,整日整夜地躺在床榻上。拓跋焘陪着她,给她喂药,为她的额头上替代湿巾,更多时候,他只是握动手听她陈述。
当年冯跋的话复又响起,字字沉重地敲打在她的心上,“她是命硬之人,是克亲、克友、克父、克母、克子的大凶之命。长大以后,其仙颜,其心机,定能倾城倾国倾天下,是真正的红颜祸水!”
等绮云悠悠转醒,内里天是黑的。她不晓得身处何地,只感觉四周寂静,屋外有一个高雅的天井,她猜想是魏国在龙城的一处隐蔽据点。
拓跋焘的唇贴在绮云冰冷的额头上,喃喃道:“我心匪石,不成转也,我心匪席,不成卷也。那一日,我接到你的信后,我晓得你曲解了,当即策马奔驰去追你。我赶到天水,得知你已经分开,立即往东追逐,但是追不上,一向到黄河渡口也不见你的人影,才晓得你是用心躲着我的。”
至此,我才放心肠来找你。只是,我来晚了。你不晓得,我在柔然大漠追逐蠕蠕之时,我获得了你被关进龙城监狱乃至将处以极刑的动静,我心急如焚,日夜兼程赶往龙城。固然,龙城内产生如此变故,还好我赶得及。云儿,我们颠末端那么多的事情,几番聚散,你……还思疑我对你的心吗?”说罢,他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绮云借着微小的月光,看着他黑亮的眼眸中映出本身的身影。
绮云似被灼了一下,嘴角竭力暴露一丝含笑:“佛狸,我已经和你告别过了,你如何还来找我了呢?我是命硬如此……不值得。”
说罢,拓跋焘紧紧地搂着她,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他的手让她感遭到生命的热度和力量。他的眼角有晶莹的东西滑落,滴在绮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