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会儿,脸上的潮红也退了。
不但回绝云老虎的求婚,还敢给人家看病了?
这话一说完……
程渡江赶紧扭身到了厨房,倒了小半碗高粱红,端到了炕沿上。
米香儿疾步走到炕头,“嫂子,程婶儿,你们先别哭,我看一眼阳阳!”
徐东生踌躇了一下,“你妈之前念过医专,她教的你注射?”
鲁玉娥捂着嘴,差一点又哭了。
孩子哭了。
“吃了一片半扑热息痛!可高烧还是不下去,我也不敢给孩子再吃了!这已经是大人的量了!”
瞪了程大宝一眼,“你别说没用的!从速去军队找车!”
低头在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大铝盒,翻开了盖子,内里铺着一层带碘酒的纱布,上面摆着针管儿,针头和一个小药瓶儿。
米香儿抢先回了村……
是有点儿邪性!
“39度8,低烧了一下午,现在越来越严峻了!”
程大宝承诺了一声,吃紧忙忙的顺着田垄跑下去了。
酒还没涂完呢……
明摆着呢!
进屋一瞧……
话音刚落……
米香儿拿起来听诊器,听了听孩子的前胸后背,又给他号了号脉,这才长舒了口气,“现在还没转成肺炎!我先给他打一针退烧!我们等车来吧!”
人家确切有本领!
一进院门……
米香儿用镊子夹着针头,安在了针管上,又拿起了药瓶晃了晃,再稳稳的把针头推过了瓶盖上的胶皮层,吸足了药液。
徐东生内心也迷惑儿呢。
程大宝抢先而入,“爸,妈,军队上的首长亲身来了!”
米香儿接过了,往酒里一蘸,攥干了些,在孩子的四肢和腋下悄悄的搽了起来。
可这话不能明说。
再一看米香儿身边的药箱,有点摸不着脑筋,“妹子,你咋来了?你还能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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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到屋里有女人的哭声,米香儿怕出甚么不测,从速加快了脚步。
抬腿跨进月色,直奔程家而去。
阳阳本来紧箍着的小手儿就垂垂松了,呼吸也不那么粗了,小眉头固然皱着,却缓缓的展开了眼睛,叫了一声“妈”,看模样是晓得认人了。
程渡江走到炕头,一看着孙子的面色,悬着的心就放下一半了,“香儿,叔不会说感激的话,今后咱事儿上见!”
米香儿翻过孩子的身子,褪下了小裤子,在乌黑的屁股上消了毒,也没踌躇,利落的扎了下去。
把医药箱往炕边一放,腿一盘,顺势就上了炕……一看孩子,大抵三岁摆布,长得虎头虎脑的敬爱,可脸颊粉红,嘴唇干裂,身上的小夹袄也快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