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义真是进退两难,心想:要跟他做门徒,那我的胡想就是真的了!可哥哥呢?春喜姐姐呢?黄先生呢?我不能一走了之啊……但是……目睹天师青色的身影垂垂远去。如何办?如果他走了,或许今后……真的……
“你管不着。”中年羽士憋着气吼道。
“我?”小义吃了一惊,“东西是不想要,不过,我想问问你,我瞥见你头上冒烟……是如何回事啊?”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小义跪倒在地,朝天师恭恭敬敬地磕开端来。天师面露笑容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叫甚么名字?父母呢?”小义回道:“徒儿名叫段云义。父母都不在了。”
“那些均是巫月教的歹人,都死了。管他们做甚。”说罢天师伸手揽起小义,说了声:“抓紧了。”话音未落,两人已腾出数丈开外,不一会儿便消逝在山间淡淡的雾气中。
“一小我去山上也挺没劲的。不过,你还是好好养病。明天气候好,我上山看看,能不能挖到些山药甚么的,说不定还能抓只山鸡,给你补补身子。”小义说完,便到床上拿起一件小袄穿上,系好鞋子和绑腿,把一条麻绳搭在肩上,柴刀插在腰间,就出门去了。
“哈哈”羽士不待小义说完便笑了起来,笑声宏亮,“小傻瓜,你还没瞥见我的真本领呢。”
面前的地上一片狼籍,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来个穿戴奇特的人。另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直挺挺地坐在泥地里,身上穿戴不应时宜的青布长袍,头发上插着根乌木簪,仿佛羽士模样。小义悄悄走畴昔,离那人另有几丈来远时,那人蓦地展开双眼,目光如电,吓得小义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谁?”
羽士拂袖笑道:“世上那个不知,那个不晓我‘独臂天师’!不知有多少人想做我的门徒,我还不要呢。”小义不知说甚么好。
小义看呆了。尚未回过神来,只听羽士道:“如何样?小家伙,跟我走吧。”小义不解道,“跟你走?为甚么?”羽士道:“我明天欢畅。看你是个有胆量的好孩子,做我的门徒莫非还不好么?”小义见他不像在谈笑,小声道:“可我连你是谁都不晓得。”
小义道:“好,我不去。”不知为甚么小义感觉那羽士浑身披收回一种凛人的威势,可也倒不感觉他可骇。又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义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翻开递给他道:“喏,我这里有块饼。”
“哈哈,好。”天师拍了拍小义的脑袋。
“那好,快去快回。”林老夫喘着气道:“内里冷,多穿件衣服。”
“是黄先生,他说小义明天早上上山,现在还没返来。爹,我去山上找找他。”
“啊?真的?我去找他。你先出去坐。”春喜回到里屋,林老夫见女儿神采焦心,轻声问道:“是谁来了?”
小义正揣摩着是不是回村去叫大人来,却只见双目紧闭,纹丝不动的羽士头顶上竟冒出一缕白烟,小义吓坏了:他这中的是甚么毒啊,这么短长……还将来得及再想下去,又见羽士抬起左臂,手掌翻飞,浑身高低拍打,看得小义目炫狼籍。过了一会儿他停止了拍打,只见他的手背上渐渐排泄一些紫玄色的浓血来,随后缓缓呼出一口气,展开双眼,比先前更加炯炯有神,神采也仿佛有些红润起来。
“那,这些人……”小义指了指雪地里的二十来小我。
村里,黄老先生正焦心肠等候。俄然,门被推开了,气喘吁吁的林春喜呈现在门口,道:“……小义……不见了!另有好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