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荆州事发当日,恒靖昭将中毒的恒雨还带走以后,急病乱投医,不知她所中何毒,只好将多种解毒之法一一试过。不知是恒雨还本身勤奋力抵挡,还是解毒竟有了结果,她复苏了半晌,能够后便时好时差,昏倒不竭,复苏时则更加痛苦,数次求父亲将她打晕。幸亏箭伤未曾伤及主脉,血临时止住了。恒靖昭六神无主,幸亏祁慕田想到洛阳怀月山庄的李夫人,其医术中原第一,或可为她医治。因而恒靖昭带着她急赴洛阳而去。祁慕田当日深夜便潜入官驿将这个动静奉告丘胤明。
当日深夜,樊瑛暗中拜访祁慕田,细说局势有变,恐怕节制不住局面。祁慕田听后亦勃然警悟,马上派人往洛阳,请高夜和赵英带人来京,以防不测。
几个班头听了,窃窃细语道:“这丘御史是真的不要命啦?”
各抒己见以后,樊瑛道:“你给我的卷宗,到时我会承给刘尚书,就说是锦衣卫密探带返来的。想必刑部不会介怀。我再去和朝中几位靠得住的御史十足枢纽,到时候请他们写奏章,帮你说几句。”
樊瑛道:“陆大人不要冤枉人。我做事向来光亮正大,没有就是没有。”话虽这么说,心中不免忐忑。那供状此时仍旧在祁慕田手里,确保安然。可曹吉利的心机谁能捉摸。万一他真的插手,那事情可就大了。想到此处,感觉该有所筹办,因而便也偶然义和陆杲再辩论下去,便道:“大人倘若不信赖,尽可派人来搜索,我毫不禁止。”
听那刘总管道:“侯爷的意义,确是为大人着想。固然出了性命案,可到底只是一个处所上的小军官,就事论事,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难处。大人只要承诺将日前递上刑部的供状撤回,不对湖广见闻多加言语,最多就是个失手误杀,也好摆平。何必一意孤行呢?”
“有。当然有。”祁慕田忙道:“我已收到洛阳来信,李夫人公然妙手回春,现在她已经好多了。不过,因不知那剧毒的配方,以是还需光阴细心试药。性命大抵无碍。但愿她吉人天相。”
只听丘胤明道:“既然如许,我另有一个要求,请刘管家务必向侯爷明说。我深受候爷恩德,毫不会扳连他。我自知负罪深重,但偶然委曲责备,公堂之上,定直言不讳。功名,前程,我都不在乎。请侯爷尽快与我退了这门婚事。如此便好。”
“刘总管,请你转告侯爷。我情意已决。此去湖广,并非无端受命,是我早有运营。”虽看不见丘胤明的神采,但听得出他语意果断。“供状既然写了,毫不撤。侯爷美意,恕我不能从命。”
“你……”刘管家一时失语,少顷,方听他语带怒意道:“丘大人,你这清楚是傲慢至极,无礼至极。有你如许的话,这婚事自是退定了!侯爷美意派我来相劝,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轻重。好,那就没甚么好说的了。大人好自为之吧!”
丘胤明谢道:“有劳兄长为我驰驱。”心中忽念,夷陵郡王之事他虽有些举棋不定,但又不想火上浇油,故此一向瞒着樊瑛。可又感觉应当找个机会向他申明,万一局势有变非提不成,也好有个筹办。四人围坐商讨堂上对策,丘胤明是以事暗自踌躇不决,显得有些沉默。考虑再三,终究仍旧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