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正在拆招。恒雨还空着两手,一式方过,另一招紧接而来,不留空地。恒子宁手握一双峨嵋刺,被姐姐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但仍旧咬着牙,不肯干休,额上沁出的汗珠跟着鬓发滚过下额,玉面飞霞,气喘嘘嘘,星眸专注。此般模样,实在惹人垂怜。
撒姑姑是师兄们对姨母的称呼。听他这么一说,内心摹地就软了下来,离家已丰年余,姨母孤零零的一小我,日子定不好过,俄然非常地驰念起她来,山川千重,归计无期,不由得惹人悲伤,低头淡淡问道:“她这些日子还好么?”
见她如许,倒一下子让人挖苦不起,霍仲辉正了神采道:“她和夫人一贯相处不错,二人做伴,另有管老头领部下的人可调派,应当没甚么烦心的事。”
“师妹!放过她吧。”霍仲辉忽道,“莫要练过甚,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
恒雨还忍住气,不作答复,转而言他:“师兄,你俄然老远跑来,到底是甚么意义?总部那边谁在做主?”霍仲辉道:“你忘了撒姑姑了?她可一向挂念着你呢。”
陆长卿未及细心打量来者,忽与其目光相聚,心中不由一凛,好一个威风逼人的男人。这时,祁慕田悠然道:“仲辉,你要来,如何也不事前告诉一声?不怕盟主见怪么。”
恒雨还闻言,随即停下技艺。恒子宁喘了几口气,俄然转过身来,一脸怒意望向出言轻浮的来人。“娘舅……”没有推测管赤虎在这里,恒子宁有些不测,再看前面那人,本来是他。恒子宁向来有些怕他,微微低头,含混道:“霍,霍头领。”
陆长卿起家作揖道:“不敢当。先生德高望重,哪有驱逐长辈之理。一点山野特产,不成敬意。”说着,着贺大成奉上礼盒,内里是熏肉腊鱼及两瓶酒。又道:“我毕生无甚弘愿,技艺也不精,只饮食一道倒另有少量讲究。这些是年前亲手做的,先生莫要笑话。”
待他走后,陆长卿叹道:“本来,西海盟另有如此一名头领。”祁慕田似笑非笑道:“看着他们,就让人想到年青的时候。唉,豪杰豪杰,辈出风云,又有几人能够满身而退。”
恒雨还正欲出言相责,转念一想,何必同他费口舌,因而干脆不睬他,转脸对管赤虎道:“管公子,久违。为何不向父亲通传一声就擅自前来,是不是霍头领的主张?”
恒子宁心中有鬼,听言窘得满脸通红。连连道:“不要胡说啦。”低头大口吃菜。恒雨还明白启事,只能暗自无法。又想到方才霍仲辉看她的眼神,实在令人不安。子宁虽已成人,可向来是被父母庇护得密不通风,不晓人事,万一……她不敢再想,赶紧岔开话题。
霍仲辉见她一脸不善之色,未作理睬,仍旧浅笑道:“都来了,老二也在,受不了南边的气候,正歇着呢。刚才去见过祁先生,他正会客。之前去拜见盟主,传闻在见你的阿谁丘大人,从早上谈到现在。”恒雨还心中一跳,他返来了,为何先去见父亲呢。霍仲辉见她走神,讪道:“我倒很想见见,这个落魄文官是多么样人物,不但让你魂不守舍,连祁先生都着意非常。论武功,仿佛不是你的敌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