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姓常,小儿取名继业,是为子承父业,可使常家百年家业顺续下去。”
“叨教夫人,常家府上可曾有人在朝居官?”
常夫人一楞,“先生是说这里不成久居?”她晓得一些关于新开铺巷子的传闻,传闻这是有怪杰设想的风水宝地,城中略有职位之人,莫不以能在此地建宅为荣,现在谢六的话却使她不解起来。
谢六沙哑着嗓子说道:“此巷布局,后有山前有水,明显是出自高人之手,住在这里非富即贵,但一样因为如此,一块福地却荫运了那么多的人家,其势必然渐弱,这局并非悠长之局,特别对后代毫无好处,只能使家主一时显赫。”他毫无保存的将本身所推道出,自被分开灵宝门后,常夫人还是第一个对谢六如此驯良的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为何,先前出院端水的仆人还是没有出来。
被逐师门颠沛流浪的谢六那里还能想到这些,又看到常夫人慈爱的笑容,脑中升起一个暴虐的抨击动机,“风水宝地?哼,既然你如此在乎这个儿子,那么我就让你常家绝后,还要断绝这巷中的统统布局,永无翻身之日。”莫名逐门在乱世中随波的谢六,终究心魔高涨,由一个纯真的少年完整演变。
谢六一笑,说道:“此恰是巷中布局而至。在巷中常家居正位,是以福荫之气的流逝,会最早从常家人身上显出,我猜常老爷现在也是深有腰疾。”
谢六仓猝说道:“不敢不敢,落魄之体,恐辱贵室,若夫人故意,只求杯水……”
谢六接过先前的话题,说道:“大俗即大富,不若常少爷改名为大富,直名意简,此为……”
谢六舔舔干枯脱皮的嘴唇,嗓子眼里渴的几近要冒出烟来,“不瞒夫人,我只是个风海军,固然师着王谢,但是这个世道……唉\ !”最后一声长叹,已经是哑着嗓音了。
抢一样的接过茶碗,谢六刚要痛饮一番,俄然现茶水里竟然洒满了米糠,再看向常夫人,只见她正低头含笑的望着怀里的儿子,仿佛对他方才做出的新开铺布局的结论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先生竟是方外高人。”常夫人丁中对他的称呼已由小哥转为先生,却仿佛对他几近虚脱的模样视而不见,又小声附在另一名仆人耳边轻声说几句,“那就恳请先生为小儿唆使一番了。”
“好走,好走!”常夫人度量方才满月的儿子在门口送走最后一名来宾。转头间看见面色蜡黄的谢六,“这位小哥,本日小儿满月有喜,迩来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