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黄女人笑道:“哎呦喂,柳大哥受雷亟你就惭愧了,我呢?要不是柳大哥替我扛下了大部分的雷亟,只怕当时就化作飞灰了吧!”
老阴参拂须笑道:“心正则正,心邪则邪,你手腕狠辣,却是以造福百姓无数,这就是正!你仁心刻薄,却是以让更多的人身陷水深炽热当中,此即为邪!善恶同理,至于天意,老夫却说不得,这得靠你们自行揣摩了。”
一句话说完,俄然一转头看向了我,对我说道:“孩子,你可听懂了?”
柳寄父一走,那三棵大柳树也全都消逝不见了,不消说,三棵大柳树必然是柳寄父的化身,以他的本事,化身一片林子都没题目,何况仅仅三棵。
前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那老太婆就点头道:“三爷猜对了,三爷另有事要忙,知秋就不打搅了!”一句话说完,也身形一掠而走,竟然是向着我们村的方向而去,半晌从我们的视野中消逝了。
柳寄父俄然笑道:“老三,畴昔的事就不要提了,当时是我主动替黄女人扛下雷亟的,如何说也是我们的孩儿不对在先,黄女人只是想经验一下他,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趁我在的时候动手了,你觉得黄女人不肯罢休,又引雷击她,修行不易,我就替她挡下一记雷亟,也算替我们的孩儿还了一笔债。”
说话间,爷儿两已经到了近前,三爷轻咳一声,正筹办说话,那背对我们的枯瘦男人俄然转过身来,对三爷笑道:“老三,好久不见了!”
黄女人这时笑道:“这下就剩我了,老胡、老魏、老白和老柳都跟去了,等会你放了老常,老常也必然会去的,你如果再引雷亟我,我可没有背景了,不过就算死在你手里,我也认了。”
那老太婆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就没说过一句话,我都快把她忘了,三爷这么一问,我当即想了起来,仓猝说道:“三爷,花错返来的那天,她也去找过我,看了我几眼,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三爷却没有搭话,直接转头面向那黑衣老太婆道:“尊驾何人?能寻来这里的,必然不是简朴人物,我此人狐疑重,是好朋友还是露个相吧?免得我的疑芥蒂又犯了!”
三爷面色又是一喜,抱拳鞠躬,沉声说道:“恭喜柳大哥!送柳大哥!”
那老阴参浅笑点头,缓缓站立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几个,也随我去吧!莽莽尘凡,不宜沉沦。”
三爷面色微愠道:“要不是你抱住了柳大哥,柳大哥何至于蒙受雷亟之苦?”
我心头一愣,黄女人这啥意义,真的看上三爷了?
三爷一挑眉道:“谁的心不是真的?可如果万事随心,天意又安在?”
说到这里,那老阴参又笑道:“再比如我,本身属于邪物,地下涵养千年,造福无数生灵,你说我是恰是邪?你却想将我据为己有,以我诱天下生灵为你卖力,你又是恰是邪?是善是恶?你口口声声说不须墨守陈规,可你心中已有了必然的端方,又如何能不守?”
三爷听柳寄父说完,也自沉眉不语,听老头这么一说,转头问道:“那甚么才是实在的?”
当下那老狐狸、老魏和矮瘦子,以及柳寄父一起回声,黄女人却看了三爷一眼,苦笑道:“我去不得,我凡心已动,沉沦尘凡情爱,劫数将至,去了也会返来,还是不去了。”
三爷这时才一步跨上前去,双手抱拳,深鞠一躬,说道:“当年徐三儿将柳大哥拖下了水,害得柳大哥硬受一记雷亟,心中一向惭愧难当,现在见柳大哥无恙,这一颗心,也算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