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能够的话,谢安不想再与这个女人有任何的干系,倒不是说他恨她,相反地,他这是在庇护她,毕竟二人的身份,存在着太多的争议,但是吕公所放出的这枚香饵,却叫谢安不得不乖乖中计。
“下月初三?”谢安一脸迷惑地望着吕公。
“唔,”吕公思忖了一番,浅笑说道,“下月初三……”
固然吕公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只如果晓得吕家究竟产生如何的变故的人,都不难了解吕公这番话的真正含义。
深深打量着儿媳略显蕉萃的面庞,吕公心中不觉一酸,好言说道,“好孩子,现在老夫既然已回到冀京,你就好生安息一番,家中生存,自有老夫来操心……”说到这里。吕公好似俄然想到了甚么,笑着说道,“对了,进城时老夫传闻了,待明日新皇早朝罢了,小安便要梁丘家、长孙家的那两个丫头结婚……那小子终究也要立室立业了!”
不过也是,要晓得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早知苏婉是谢放心中至今难忘的女子,像防贼般防着此事,可想而知,倘若苏婉当真与梁丘舞等众女一同外出玩耍,那绝对称不上是散心,不难设想,众女必然会想方设法地探听二人之间的事,梁丘舞与金铃儿倒还算了,最糟糕的无疑就是撞到长孙湘雨,谁晓得这个长于算计的女人会做些甚么?
“……”苏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低头不语。
“小安啊,你应当晓得,老夫指的并非那些客气!”深深望着谢安,吕公长长叹了口气,苦涩说道,“当年的事,是我吕家失却计算,可即便如此,老夫实在不但愿你二人形同陌路……”
“公……公公,”咬了咬嘴唇、眼神庞大地望了一眼谢安,苏婉低着头小声说道,“公公的美意儿媳心领,只是小安……只是谢大人刚才新婚,而儿媳又是……此事多有不便……”话中[公公]二字,咬字甚是含混不清。
吕公摇了点头,苦笑说道,“[晚到一步]吕公博……记得很多年前,有些功德之徒,将老夫与伯轩比较,戏称我二人[是战逢先梁丘亘、晚到一步吕公博]……当时老夫非常不悦,可现在再看看,倒也没错,老夫平生做事,老是晚到一步……早前未曾见到帆儿最后一面,现在,亦未曾见陛下最后一面……”
为此,堂堂四镇之一的吕公,不免也要开端为今后家业考虑,毕竟,与他年纪相仿的梁丘公、胤公、孔文等朝中老臣,已垂垂开端淡出朝廷权力中间,眼下朝中的中间人物,乃是以年青的天子李寿、年青的权贵臣子谢安为首的皇权一党,以及皇八子、八贤王李贤为首的丞相一派,混迹在一些轻壮君臣摆布,固然吕公仅四旬数逾年,却也拉不下脸。
“……”谢安闻言下认识地望向苏婉,苏婉心中一惊,仓猝低下头去。
而这句话,一样合用于北国公吕崧……
但遗憾的是,也不知是否是受这个年号所影响,大周弘武年@ 间,诚可谓是一个动乱不安的期间,东北时有北戎乌桓扰境,杀烧劫掠;西北时有羌氏不平管束,聚众背叛;吴越时有东夷越民反叛,蜀地亦有南蛮兵指大周。
……
见寡居的儿媳沉默不语,吕公亦知本身讲错,咳嗽一声,勉强堆起几声笑容,岔开话题说道,“且不说这个!――对了,婉儿,老夫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统统可好?”
谢安微微一笑,说道,“前些日子小子结婚时,不就说过么?当时吕公亦在场……”
可回想起那日儿媳蕉萃的面庞,吕公却也不忍心将这般沉重的家业重担强加于她,毕竟这位儿媳年方二十,正值风华正茂,岂能叫她来回于账簿、出入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