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梁武帝没想到的是,他成了东郭先生,引狼入室。因为南朝向来崇尚武功,而轻于武功,那些士大夫们看不起这个从北朝投降而来的武将,让侯景感受遭到了极其不公道的报酬,便于寿阳起兵兵变,这场兵变持续了四年之久,才被停歇下去。
一顶凤銮,在浩繁奴婢的簇拥下,缓缓前行,前面有兵士开道。
魏文帝:“念左仆射李虎,征南有功,为国劳累,鞠躬尽瘁。朕意,拜李虎为太尉,加封为唐国公,赐黄金千两!”
城墙上绣着“隋”字的皇旗倒下,另一面绣着“唐”字的帅旗取而代之。不幸一统中原、盛极一时的大隋王朝,昙花一现,仅仅在中国汗青上存在了30多年。唐朝隋,初创了“贞观之治”和“开元乱世”,缔造了中原文明的顶峰,但是先人鲜知的是,不管是隋朝的一统,还是唐朝的乱世,都离不开一个鲜卑姓氏的独孤家属的四个女人!
身材衰弱的李虎,颤颤巍巍地跪谢:“谢吾皇,万岁千万岁!”
“若不是大将军忠心耿耿,怎能接受如此不公!”
上面的宇文护带领文武百官齐齐跪下:“恭喜陛下,道贺陛下!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李虎义愤填膺,一口气说完,不由哮喘、咳嗽起来。百官听了,都窃窃私议。固然有人顾忌宇文家属的权势,但是,因为独孤信夙来申明远播,天下之人尽皆爱护,听了李虎的一席话,还是有人想为独孤信鸣不平的。
沙华悲哀又衰老地喊:“杨坚啊……杨坚!”沙华的眼角扫视了隔壁的陵墓,“你为甚么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活着的时候你们在一起,死了她还要占有你?!来……来人!把这墓掘了!”
銮舆缓缓落下,沙华在奴婢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下銮舆。积雪固然只没过脚踝,沙华走起来,仍然非常得艰巨。
李虎起家,不住地咳嗽,昂首的时候,和坐在魏文帝龙椅中间的权臣宇文泰目光交叉,李虎瞋目圆睁:“宇文泰,你怎能如此欺君?龙椅之侧,是你坐的处所?莫非你是要效仿董卓曹操,想篡位自主吗?”
沙华用手拂去粘附在石碑上的一层薄雪,全然不觉石碑的冰冷沁骨。奴婢看到了沙华眼角老泪滑落,于心不忍地叫了一句“太夫人!”,却没有再劝下去。
魏文帝强颜:“平身吧!独孤爱卿信中另有言,安闲外交战以来,已稀有载未归,甚是驰念家人妻儿。恳请班师还都,不知大冢宰意下如何?”
传信的兵士,一起直奔到朝堂之前,将函件托付到寺人的手中,当即晕倒在地。
终究,来到了两座巍峨雄浑的陵墓前,没有了力量的沙华扑倒在墓碑上。沙华瞻仰着数丈高的墓碑,上书“大隋高祖文天子杨坚之陵”,上面雕刻着腾飞的祥龙。隔壁的陵墓,立着一样高的墓碑,雕刻着飞舞的凤凰,上书“大隋文献皇后独孤伽罗之陵”。
魏文帝有些不欢畅,还是忍了:“信中所言,是独孤大将军安定了叛军,光复了凉州,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恰是因为此次战乱,耗损了大梁的国力,西魏乘机打劫了大梁的大片国土。不幸,江南的富庶,禁不住此次战乱的袭扰,摆荡了国之底子。自此今后,奠定了北强南弱的政治格式。
銮舆里的独孤沙华,在锦帕上提笔写下了那两行诗句,衰老的手悬在半空不断地颤抖。她眉头舒展,眉心的皱纹比脸上别的皱纹都要深切很多,明显是长年愁闷而至。
宇文护是权臣宇文泰的侄子,是宇文泰的谋臣,也是继宇文泰以后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