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回,清心观还是往年模样。道观墙外那株山桃树,粉红色的桃花开的正艳,映着夕照的余晖,美得不似人间风景。
木婉薇得了动静,已是在腐败居内等了一个凌晨了,连早餐都没用上几口。
芍药是个死倔的性子,伤稍好一些能动了,便想着跑。
再有,芙蓉养颜丸是素丹,内里的朱砂含量几近能够忽视不计。别说春苹吃了一粒,便是一次吃上一瓶,也不会因为朱砂流产。就更不消说是因服用朱砂过量,从而导致血崩而亡了。
芍药躲着木婉薇不让她靠近,挥动着双手痛哭道,“女人,女人,我求你了,你别碰我,求你别碰我……我脏,从里到外,都脏……”
过了好久好久,木婉薇‘噗哧’一声笑了。
“了尘仙姑在观中?”木婉薇擦了泪水,眼中暴露欣喜,“我现在就去。”
一碗春药,几个龟公,毁了芍药的一辈子。
一清仙姑没想到木婉薇会俄然返来,欢畅的拉着长高了的木婉薇,还未曾问甚么,便看到了木婉薇手上的伤。眉心一皱,一清仙姑收了笑意,“受委曲了?”
七巧的行动,让本就神采恍忽的芍药变到手足无措。她青白着神采躲到花架子的前面,蹲在地上把本身抱成一团,低着头不去看木婉薇。
看着芍药和秋锦的模样,木婉薇终是明白了。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脑筋里一片空缺。
一清仙姑一叹,轻斥木婉薇胡涂。木老侯爷在府时,若想去后山炼丹也就罢了。毕竟有人撑腰,别人说不出甚么。可在木老侯爷不在府中的时候擅自去后山,便是不当了。
她用手背抹了眼泪,站起来将冷透的帕子放到水盆里,用尽满身的力量把芍药从花架前面拉了出来。让芍药在床踏上坐好后,她对芍药笑容如花的说道,“我不嫌,脏,就多洗几遍。一遍洗不净,就洗两遍……冷水洗不洁净,就用热水洗。热水洗不洁净……就用……”就用她们的血来洗。
“现在不在,”一清仙姑好言让木婉薇去歇息,笑道,“明日,你定能见到她。”
木婉薇连连顿脚,咬着嘴唇痛哭,“是我无能,我护不住你,是我不好……你如果怪我,就,就打我几下吧……”
她分不清本身是气还是恨,是痛心还是烦恼。她想上前去抱伤痕累累,面无赤色的芍药,却被芍药给摆脱了。
秋锦忍不住砸了小几上的一套茶具,一贯慎重机警的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木婉薇来到镇国公府的第二十个日头上,芍药被寻到了。
芍药愣愣的看着一脸笑容的木婉薇,颤着声音,不敢置信的道,“女人……我,你……”
见木婉薇难过的短长,一清仙姑只怒斥了几句便不再说了。她伸手擦去木婉薇眼角的泪,道,“先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去见见了尘仙姑。”
她的确被卖到了一处名叫留香院的青楼中,拖出来时,人是半死的。因芍药长相不差,留香院的老鸨当真花了大力量往回救,不但给请了最好的郎中,还寻人配了祛疤的良药,就怕芍药的伤会落下疤,卖不上好代价。
芍药抓住木婉薇的手,道,“女人,我,我本身来。”
把芍药关到材房里,不给吃不给喝,想饿到芍药收了性子为止。却不想芍药甘愿死也不肯为妓,砸碎了药碗割腕……
一次,两次,那老鸨好性儿的忍了。三次,四次,就收了驯良露了狰狞。
固然木婉薇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她不在乎,她不嫌弃芍药。可芍药就是过不去本身内心那道坎,别说靠近木婉薇,就连木婉薇常日里用的茶杯碗筷,她都不肯去碰。